寶徹的大軍你難道就不覺得很大程度上是一種運氣,或者說是你馮家祖上的餘蔭所致嗎?”
“你這是胡說八道!”馮智戴被氣的滿面通紅就要反駁。
“是嗎?你祖父乃是前朝高涼太守馮寶,你祖母更是大名鼎鼎的譙國夫人、更是被嶺南尊為‘聖母’,在嶺南這塊地方威望之高堪比朝廷,面對一群毫無根基的亂軍你覺得你爹還會輸嗎?”
說到這兒馮智戴就沒辦法反駁了,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是這麼回事,馮家之所以在嶺南能夠穩如泰山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此,不過嘴裡卻不服輸話題一轉就把話題引到了張毅的身上。
“咱們就別說我家了,說說你!”馮智戴蹦累了也躺在了乾草上,側過身對張毅問道:“我爹已經為你請功了,相信很快陛下的旨意就會下來,回到長安你怎麼做什麼?聽說你爹已經死了,不如就留在嶺南吧,有我爹在無論你是混文官還是當武將應該都不難!”
“當官?呵呵!我可沒那本事!”說到回長安張毅的腦海裡就勾勒出了一副美麗的畫卷,深深的迷醉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覺得當個混吃等死的懶人就很不錯,先有點錢然後娶幾個老婆,再有幾個丫鬟,高興就喝喝茶曬曬太陽,不高興對著僕役發發脾氣,這樣的日子就很不錯!”
第30章 涇陽縣子
第30章
馮智戴就像第一天認識張毅的模樣,愣了半天,之後就是一臉的鄙視,他覺得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荒廢人生。
“你就沒有想過當個大英雄?比如像我爹那樣手握重兵鎮守嶺南之地,或者像長安的房相、杜相運籌朝堂!”
“拉倒吧你!哥們有幾分本事哥們還不知道?”張毅沒好氣的瞥了馮智戴一眼說道:“無論是軍伍還是朝堂水深著呢!就我這旱鴨子只要一下水保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以為能像我說的那樣當個地主老財就那麼容易?
告訴你,能做到我說的那種程度就不簡單了,不信你去問問你爹,要不是你們馮家子弟繁多,為了讓你們能夠有一個好的前程他至於這麼拼死拼活的嗎?”
和小孩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剛剛被挑起了興致對方就已經呼呼大睡了,這個時候張毅才有時間趁著天上的明月來思考眼前的一切。
當鹽包越壘越多,三個月時間就匆匆而過。
現在的軍士已經非常習慣在勞作之餘唱兩句《精忠報國》,也非常喜歡新式羊肉的吃法,至於製鹽的方法他們已經不再需要人指導了。
張毅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很不錯,雖然枯燥但是勝在可以無聊,無聊到有足夠的時間去想象回到長安以後的事情。
“二公子,張公子,國公讓你們立即回府!”
正幻想著新買來的土地上種滿了莊稼的時候王千冰冷的聲音就回蕩在耳邊。
張毅揉了揉眼,這才發現王千那張死人一樣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容。
“怎麼回事?”張毅問道。
“恭喜張公子了,剛剛收到國公傳訊天使駕到,而且似乎是為了製鹽的封賞而來!”
既然是封賞就絕對是個好訊息,正考慮等會怎麼說話就看見馮智戴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手舞足蹈的道:“栗子,趕緊的,走,馬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說著還指了指身後被老兵牽著的兩匹棗紅馬。
告辭了王千小路上就出現了兩人兩嗎急速狂奔的情形。
剛進府門,就傳來了馮盎的大笑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嗓子拉的老長,從老傢伙豪邁的笑聲裡張毅就聽得出他非常高興,以至於一個個婢女僕役臉上都帶著笑意。
和馮智戴進了內堂,就看見馮盎的側面坐著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只見他頭戴烏璞,身著皂色圓領外袍,或許是一路遠行顯得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但是眼睛是精神奕奕、靈動無比。
“這位就是張毅張公子吧!”看到兩人進門,中年人就看向了張毅對馮盎笑道:“陛下聽聞嶺南現海水製鹽之法龍顏大悅,特命咱家八百里兼程來看看這位曠世奇才,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棟樑之材!”。
“棟樑個屁!整日裡遊手好閒老夫讓他去監管制鹽之事,這兩個小子就忙著天天弄吃食了!”馮盎似乎想要發怒,隨即嘆了氣口才道:“若不是內侍在此今日少不得讓你們倆脫一層皮!”
說的很是暴力,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話裡的護犢之情,都是在官面上成了精的人物,內侍自然也聽出來弦外之音,於是勸慰道:“越國公也勿要氣惱,聖人曾有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兩位公子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