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什麼黃旗軍,白旗軍、太平天國的餘孽連番作亂,擾的越南北邊的城鎮都是十分冷清,所幸三宣副提督劉將軍駐紮此地之後,倒也不甚荼毒地方,又靠近中國,兩地交往頻繁,漸漸的復又繁榮了起來。
一個穿著黑色對襟計程車兵疾步走進了寫著“三宣副提督府”字樣的府邸,他的胸前有一塊白色的圓形,上面卻是沒有任何字,頭頂也包著黑色的頭巾,他跨過大門,到了正廳,正廳之中,如今的越南三宣副提督英勇將軍劉永福已經在了。
劉永福如今已經是四十五歲了,但是臉上一根鬍子也沒有,眼眶和臉頰深深的凹了進去,嘴唇薄薄的,但是抿的很緊,看上去就是意志十分堅定的性格,他正用棉布仔細的擦著自己的腰刀,一絲不苟,刀鞘刀柄刀刃處處擦拭乾淨,來計程車兵稟告,“軍主,河內的法國人派了人過來。”
“法國人來幹什麼?”
“他不肯說,說要見了軍主才願意說來意。”
“無非是紅河的那些破事,”劉永福冷哼一聲,“叫進來吧。”
來的使節是一個法國人和一個越南人,越南人是通譯,法國人朝著大馬金刀坐在正廳上的劉永福彎腰行禮,“提督大人,您安好。”
“您好。”劉永福繼續擦著自己的長刀,“這位先生來保勝城做什麼?要知道保勝城可是許多孤兒寡母的父親丈夫都死在貴國的火炮火槍之下的,這裡,不是很歡迎貴國。”
“還是為了紅河的通商而來的,我們法國有好些商船被提督大人攔住不許運到中國境內,所以我們的領事大人和商會,派我來和提督大人商談一二,希望提督大人行個方便,”他拍了拍手掌,兩個越南人扛著一個鐵皮箱子進了正廳,法國人把那個箱子開啟,裡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只要提督大人行個方便,每一年都有這一箱的銀子拿來孝敬給提督大人。”
劉永福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眼睛,淡然說道,手裡的棉布還在擦著刀把,“紅河通商的事兒,不用談,不準。”
法國人又耐著性子說了好多話,劉永福只是淡淡得不說話,絲毫不理會法國人,法國人剛剛炮轟升龍府,又兵臨城下要和越南人簽訂協議,把越南囊括其中,正是自詡為越南的太上皇帝,今日只不過是有求於劉永福,這才耐著性子賠笑一二,見劉永福如此不上道,不免勃然大怒,陰陰的說道:“提督大人是鐵了心和我們法蘭西共和國作對了?”(未完待續。)
九、情義大者(三)
“你怎麼才知道這件事?”劉永福冷哼一聲,看了看刀身,刀身上雪亮,照映出他的眼眸,“我黑旗軍,從來見洋人就是殺的,你今天是客人來送禮,中國人最是講究禮數,我們不亂來,拿著你的銀子滾回升龍府吧!”
“你既然是中國人,為什麼要盤踞在越南的保勝城!”那個法國人嚷嚷,“那你為什麼不回中國去。”
“我是中國人,更是越南國王封的三宣副提督,英勇將軍,怎麼,你一個法國人,有意見?”劉永福慢慢站了起來,把刀咔擦一下,收回到刀鞘,“再說了越南乃是中國之藩屬,怎麼,我這個中國人還不能在越南待著了?”
“越南馬上就會成為法蘭西的屬國,劉將軍,我相信這一點您不會不知道,”法國人陰險的說道,“到時候,什麼中國人都不能在越南生存,”他挺起了胸膛,“特別是自以為是的中國人,絕對不能在越南繼續生活下去。”
“有我一日,就不要做這樣的夢,”劉永福把刀連刀鞘放在案上的架子上,轉身瞥了法國人一眼,“越南這塊地方,在北圻,法國人說了不算。”
“說了不算?劉將軍,我相信您不是沒有腦子的,幹嘛說這樣的氣話,您雖然在越南是將軍,在大清國內,可是一等一的反叛,被那個姓馮的將軍像什麼,對了,喪家之犬一樣攆到了越南,”他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你還在我們法國人面前裝什麼,我們早就把你的底子摸透了,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不然等到我們的大軍開到這裡,”他踢了踢地上的鐵皮箱子,發出了哐噹的一聲巨響,“這些銀子可就沒有了,有的只是屍體、流血和哭喊聲了呢。”
邊上的親兵大怒,紛紛都抽出了長刀,大聲呼喝,法國人的臉唰的變白了,“我劉某如何去處,不勞你們費心,”劉永福坐了下來,揮揮手,讓親兵們把刀收起來,“我在這保勝城,背靠中國,領著越南國主的俸祿,已經很滿足了,不想再和你們這些洋鬼子扯上關係,不過你的嘴巴也要放乾淨點,”劉永福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白開水,“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