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轉瞬即逝,時不我待,自然要速速把咱們的意思告訴當道諸公!”韓汝兵環視眾人,目光炯炯,“漢有太學士上書,明有東林先賢指點江山,咱們京師大學堂,乃是國朝學子之精英,天下之仰望,如何能讓先賢專美於前?”
“韓學兄說的極是!”眾人大譁,有些老成持重的學子也似乎被韓汝兵說動了,紛紛點頭鼓掌,“咱們都聽韓學兄的!”
幾個京師大學堂的提調官聲音都說啞了,但是眾人十分無動於衷,熱烈的眼光盯著韓汝兵,韓汝兵一揮手,“走!咱們這就去總理衙門請願!”
“韓汝兵!”一個提調官跳腳喝道,“聖人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焉能以一白丁之身,指點江山,干擾國政?”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豈獨我一白丁韓汝兵乎!”
門外突然發出了幾聲爆喝聲,有幾個人飛一般的跑了進來,這幾個都是京師大學堂今日在軍機處圓明園外打聽叫大起的蘇拉衙役,是提調官的主意,為首的人十分興奮,湊在提調官的耳畔急切的說了幾句話,提調官轉過頭問:“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提調官轉過頭,噌的一下上了臺階,亦是高聲疾呼:“中樞已經有了決定,各位同學不用去請願了!”
韓汝兵冷笑,“什麼樣的旨意?無非又是忍辱退讓罷了!”
“不是,”提調官笑道,“皇帝下旨,要巡幸烏里雅蘇臺。”(未完待續。)
二十四、開邊興兵(五)
漏夜時候,已經是滿城皆知了,一時間亦是風聲四起,翁同龢沉得住氣,只是在自己府裡枯坐,一概人等都不見,只是下了帖子邀了李慈銘過府看王獻之的帖子。而李慈銘到底是年輕氣盛,找到了翁同龢的府上,見到了翁同龢行禮之後就開口問今日之事,“今日勤政殿情景如何?”
“果如蓴客之言,”翁同龢含笑點頭,“一是宣戰,其二麼,果然是皇上要親自出馬了!”
李慈銘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不說別的,就看恭親王一黨和皇上,就是不同,只要是恭親王贊成的事兒,若是不合自己心意,今上必然是要反對的,何況,開邊興兵,任何一個君主都願意試一試,世之謂雄才大略之帝王,都是要興兵整肅武略的,今上親政數年,必然要效仿皇太后,以興兵取得勝利作為昭告天下之意,故此我有這樣的猜測。老大人,那就是要親征了?我在外頭聽到了一些,不過不甚明瞭,故來請老大人解惑。”
“不過不是親征,”李慈銘微微一愣,“只是說要巡幸烏里雅蘇臺,大約是要去庫倫的,”翁同龢看了一眼李慈銘,溫言說道,“蓴客之言,雖不中亦不遠也。”
“巡幸?”李慈銘喃喃自語,又問,“難道,也未曾宣戰?”
七月的天氣,晚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但是也有了夜風,涼風習習能解酷暑,翁同龢拿著一把扇子,搖搖頭,也搖搖扇子,“沒有宣戰,除了董元醇幾個人之外,別的人,都覺和俄羅斯宣戰。不利於國事,嘿嘿,只是今日讓董元醇出盡了風頭,‘人心向背’?董元醇一番長篇大論。駁倒了沈桂芬、和戶部兵部,也是滿堂喝彩了。”他把今日在勤政殿發生的事情一一仔細說給了李慈銘聽,“沈桂芬奏道若是對俄宣戰,諸國擔憂,不利於洋務。皇上還是聽進去了,不宣戰。”
“宣戰只是圖其名而已,”李慈銘說道,“如今和宣戰,其實亦只是差一張國書罷了。”
“是,不過名不正言不順,但是皇上一說,準備去烏里雅蘇臺巡視,大傢伙都也知道了,”翁同龢回想起今日之場景。只覺得峰迴路轉,從未知道皇帝居然想巡視邊境。
“到底是怎麼個說法?只是巡視?”
“是。”
“這不過是幌子罷了,”李慈銘搖搖頭,“皇上出巡,非同小可,皇上只要去了烏里雅蘇臺,不用說,將士自然用力。這和親征差不離,皇上巡幸烏里雅蘇臺,其實也就是和俄羅斯人宣戰了。”
“可到底是沒有宣戰。皇帝的意思,反正快到了秋天,木蘭圍場本來就要去,”翁同龢捻鬚說道。“今上還未去過熱河,再走遠點,去庫倫也是方便。”
這是徹頭徹尾的假話,大約是日後可以忽悠俄國人的,李慈銘默然,熱河在東北。而庫倫在北方偏西的地方,根本就是不順路,“老大人和李相,是什麼意思?”
“這事兒,怕是皇上自己個的主意,”翁同龢點頭說道,“我瞧見了董元醇的神色,很是吃驚的樣子,估計不是外頭人的意思,我不知道,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