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筆帖式,仗著姐姐的面子,倒是也不敢有人欺負他,”慈安太后急急得說道,“父親也說過,他這樣的人,頂破天也是不中用,兄弟的第三個小子倒是去新疆軍前效力了,除了這個,別的人都是不成器的,仗著皇太后在天津辦下了好幾處產業,父親的意思夠他們幾輩子嚼用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能照顧孫子輩也是很不錯了。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罷了,這也沒錯,如今這有了產業,倒是比當官滋潤,”慈禧太后笑道,“舊年你父親採辦火槍火炮有了軍功,身上有了爵位,每個月好歹有些錢米,這子孫們也不缺錢了,他既然這麼謹慎,也就罷了。”
“太后娘娘照顧妹妹母家,妹妹實在感激不盡,只是太后娘娘自己家的怎麼不招撫一二?”慈安太后笑道,“這麼些年看來,我倒是替承恩公委屈呢?”太后及皇后的父親可以封承恩公,慈安太后說的是慈禧太后的生父義一等承恩公惠徵,“這麼幾年妹妹我 冷眼看下來,就除了皇上登基那年升了一等之外,如今承恩公還在那鴻臚寺裡頭待著呢,承恩公是老於政事的,當年在南邊平叛洪楊之亂也是立了大功的,俗話說舉賢不避親仇,姐姐怎麼倒是忘了自家的父親?”
“父親的身子自從南邊回來就一直不甚很好,”慈禧太后淡淡的說道,“讓他在鴻臚寺也是我的意思,安心將養著,必然是中過箭的,傷了元氣,再者,自己人難說自家事,我父親的才幹如何,我是知道的,怕是當不起別的大任,若是到了位高權重的地方,當得好也就罷了,若是不堪大任,反而被人說是本宮太過偏私,擋了別人的官路,所以這又何必呢?他素日喜歡看看碑拓之類,也愛和清客閒談,素日裡輕鬆自在,我看了都羨慕不及,還怎麼忍心他出仕呢?再說了,”慈禧太后笑著指著安穩坐著的桂祥,“這不是也有人在御前效力嘛。”這時候梅巧玲的《雁門關》剛剛唱完,梅巧玲尤其擅長演出旗裝戲,這出《雁門關》裡面的蕭太后演的栩栩如生,慈禧太后大為激賞,“拿本宮那件石青色五龍團補服賜給梅巧玲,以後唱這出戏,就穿這身!”(未完待續。)
二十一、襄王有夢(八)
賜宴用了大概一個半時辰,慈禧太后喜滋滋的聽著身邊的姑姑安茜來介紹殿裡頭的一些少女,細細打量,不由得含笑點頭,麗貴妃早就是心不在焉,連素日裡最愛看的《穆桂英掛帥》都看的有一出沒一出的,等到戲看完,慈禧太后就對著慈安太后笑道,“今個還是初三,大傢伙家裡頭也要去拜年的,若是咱們這些人拘了她們太久,她們不敢說,家裡那些長輩免不了要碎碎唸了,不如散了吧。日後聚的機會多的很。”
一干人等起身行禮,“臣妾(奴才)告退。”
慈禧太后知道自己在,大家必然是不會走的,點點頭,就站了起來,麗貴妃和雲貴妃連忙跟上,慈安太后還要去欽安殿準備禮佛的東西,並沒有跟出來,慈禧太后剛剛出了殿門,麗貴妃就急急得說道,耳朵上那對金珠耳墜分外閃閃發亮,“太后。”
慈禧太后擺擺手,剛才在裡面沒顯現出來的倦色堆滿了鵝蛋臉,“知道妹妹你要說什麼,你自己個留心著,好好挑挑看,先帝爺膝下就這個一兒一女,我是必然不會讓榮安去蒙古和親的,肯定留在京中,也好讓她時常進宮看望咱們,你留心看著,要人品好,家世什麼的,倒是其次,看的妥當了,告訴榮安一聲,這事兒,你這個做額孃的和榮安的意思是最緊要的。”
麗貴妃喜不自勝,連忙蹲膝行禮走了,只有雲貴妃還跟著,慈禧太后上了轎輦,對著雲貴妃說道,“妹妹的意思我也知道,這武雲迪在新疆,本宮心裡也擔心的很,只是如今千里之外,他被困孤城,一時間也沒辦法,已經發電報去蘭州,叫各部支援了,可蘭州離著新疆還是遠,這遠水難解近火,怕是沒那麼快。”
雲貴妃皺著眉,“廝殺戰場原本是他分內的事兒,臣妾我不敢說什麼,倒不是這事兒,”雲貴妃看了看左右,都是太后跟前伺候的親近宮人,“是縣君的事兒。”
“婉貞今個倒是沒瞧見了,她人呢?”慈禧太后問安德海,安德海撇撇嘴,“今天早上是進宮了,還來儲秀宮要給太后請安,奴才說太后要即刻見軍機沒得空,就讓她直接來鍾萃宮,梅馨說一早就不見了人影。”
雲貴妃說道,“雲迪和縣君的事兒,臣妾原本是不贊成的,倒不是嫌棄縣君,只是舊日有著帆兒在,”慈禧太后的眼神暗淡了一下,“雲迪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如今家裡還有兩個小孩子,沒有個人照應,總是不成,我瞧著縣君實在是痴情的人,等著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