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連忙請他進來,一時間還沒商量出所以然來,所以眾人都未曾散,只是站著等候肅順,肅順如今是風光無二,四九城最是顯赫的人物,就看著他一下子罷黜了浙江官場近一半的官員,就知道此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就連西聖的旨意都不聽,只是一味懲治官員,簡直是鬼哭神嚎一樣的厲害,他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朝著禮親王拱手,又和幾個樞臣點點頭,算是行禮了,他這樣的倨傲,別人也不敢露出什麼不滿的神色,甚是奕劻還站了起立,朝著肅順拱手,“禮王,這是今年京察的法例,請您過目。”
禮親王接過了單子,請肅順坐下,“六哥難得過來,卻每次一來都是猶如及時雨一般,”他對著肅順笑道,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今個也不是小弟來抓您的壯丁,有一件大困難的事兒,請六哥來參詳參詳,”他略微把這事兒一說,“弟實在是不中用,想不到什麼好法子,知道六哥是最會計謀的,這如今的事兒,得罪了外國人,越南的事兒辦不下去,可越南已經如此了,咱們不教訓,豈不是就沒有了章法國統了?”
換成別人,就算要出聲,也絕對是要推脫一二,不肯就直接講出自己的法子,這是多得罪人?總理衙門外交的人在,軍機大臣在,總理衙門大臣也在,你一個和這些事務毫無關係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對這些事指指點點,肯定是不妥當的就算是有人請你,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可肅順倒好,點點頭,毫不退讓,“這事兒我聽說了,禮王你既然問我,我也不好意思推脫什麼,這事兒,既然阮朝不要臉面,罔顧這麼多年君臣之情,宗藩之禮不顧,咱們也不必說什麼別的,徑直打發了就是,這個越南國王是法國人立的,咱們呢當然不承認,自己再立一個就是了!”
這好像也不算是新鮮的招數,張德山忍不住插話說到,“總憲大人,咱們這裡沒有阮朝的宗室。”
“幹嘛找阮朝的宗室?”肅順極濃的眉毛一挑,“自然還有別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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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尷尬之人(六)
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越南新立國主,為何不找阮朝的宗室,那還能找誰,幾個人都摸不著頭腦了,一齊看著肅順,張德山之語沒有錯,北圻之地大約會有幾個宗室,但絕不是什麼正牌子鐵帽子的宗親,這樣的人就算拿起來立為越南國王,對於越南之事也是於事無補,反而會增添煩惱,話說在座的幾位中樞大臣,的確是已經不錯,居然想到了要否認順化的越南新國王,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計謀不中用,可如今肅順也是如此說,大傢伙精神一震,都想著他會有什麼好主意。
肅順拂了拂袖子,“列位大約是忘記了一百年前,高宗純皇帝乾隆爺時候的舊事了,”蘇拉送上了茶,肅順低頭喝了一口,“乾隆爺的十全武功裡頭,就有一個平安南!”
幾個人都是年輕人,大約是不記得前頭的往事,就連禮親王如今也只是四十出頭,沒見過多少世面,以前的事兒也沒那個耐煩去記,只有景壽似乎想起了什麼,嘶的一聲,“您這話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要找前朝的人!”
“六額駙您說對咯。”肅順點點頭,“阮朝這些狗東西,”他不屑的說道,“不知道咱們的天恩,看見法國人強硬了起來,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兒來,朝秦暮楚是小事兒,關鍵是爛泥扶不上牆,咱們和法國人打仗,他們幫不上什麼忙,還要鬧這樣的噁心玩意兒出來,扯咱們的後腿。既然這些人都不中用,何必要找一個姓阮的?難不成這越南,從古自今就只有姓阮的才能當國王?”
安定門國子監衙門邊上,有一個衚衕,歷來這裡的風俗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住這裡的人,大傢伙穿衣服的風格,聽說乾隆爺年間的時候,和如今的穿著不一樣,只是這麼多年居住下來,大傢伙穿的是一模一樣的了,衚衕的名兒是叫“東安南營”這四個字有些拗口,北京人也不樂意說一個地名裡頭有兩個方位,這是記不清楚的,歲月流轉,叫的順口了一些,如今已經叫做“東安營”了。
東安營裡頭倒也和別的地方,別的衚衕沒什麼不同,這些日子,京中的人都熙熙攘攘的要去內務府並戶部、八旗等各地的廠子報名,說是可以混一口飯吃,再不濟,做工能賺點銀子花,如果能夠老天爺開眼,被選到工廠裡頭做工,這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也不知道外頭那些讀書人說的真不真,“茲要你幹滿了三十年,接下去到您養老送終,都有廠子包圓了,每個月還有退休金來拿!”
這話一般是沒人信的,誰會想這天上掉餃子的美食呢?有這樣的美食,哪裡輪得到四九城的平民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