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向媒體採訪區。直直走到最後那個人身攻擊的內地媒體記者的面前去。
登時,攝像機、照相機和錄音筆像是黑色的叢林一般矗立起來,全都堆到碧笙眼前去,每個人都儘量向前探著身子,甚至都不怕從護欄上翻過去。娛記從業者的競爭壓力可見一斑。
秦箏看著,那顆開始驚悸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這就是娛樂圈內的遊戲規則,如果你選擇進入這個圈子,就只能遵循這個遊戲規則。膽小或者排斥這個規則,那你就只能不要玩。
秦箏平靜下來,再緩緩將視線調回碧笙背影上去。黑色禮服西裝完美勾勒出他的腰線,他的背影那樣放鬆,縱然面對眾多媒體,面對那麼多尖銳的問題,他依然優雅從容得彷彿黑豹。
叢林裡雖然危險叢生,但是黑豹永遠是君臨大地的王者。縱然危機環伺,它也永遠勝券在握。
秦箏忍不住微微笑起來。她喜歡這樣的碧笙。就像當初他拿走秦氏那天,雖然讓她悲痛欲絕,但是不能不說,那一天的秦碧笙真的乾的漂亮。
她喜歡的男人,便應該如是。
不動聲色,便已一切在握。
碧笙含笑站在媒體人叢前,忽地含笑招手喚了一下之前提問的那個娛記。那娛記趕緊湊近碧笙,碧笙含笑湊近那娛記的耳邊,低聲地說了什麼。透過樹立在場地裡的外景收音話筒,能清晰聽得見碧笙在說話,卻因為風聲過耳,聽不清碧笙在說什麼。
秦箏忽然笑起來,看著那個記者的面色從開始的受寵若驚,到麻木,到最終的面如土色。
碧笙含笑起身,眨著眼睛對那位記者,“我將此事的獨家報道權交給你們了。請你一定要好好報道此事。”碧笙再抬頭望眾位記者,“各位媒體的朋友們,今天是開羅電影節的看片會,作為嘉賓我定然不能喧賓奪主。大家好奇的問題我不能一一答覆給各位,便都將答案交給了這位朋友,大家還有什麼不瞭解的,直接向這位朋友求證吧。我這邊的接受採訪的時間已經超支了,請各位朋友理解,我先行一步了。”
碧笙含笑轉身,走向秦箏去。
紅毯暗夜,黑衣亮眸,碧笙一步步優雅而歸,薄薄的紅唇笑謔挑起。
秦箏的笑容擴大,忍不住向他伸出手去。
她知道他幹了什麼。這個壞人,他把麻煩都推給了那個娛記,只因為那個娛記口出不遜,所以他便四兩撥千斤,索性將大麻煩都丟給了那個人。如果沒有猜錯,碧笙不是在那個娛記耳邊背誦了一首唐詩,便是念了一首歌詞。
碧笙迎著秦箏的目光,也是笑開。他明白,秦箏猜到他剛才都幹了什麼。正如他方才跟她說,娛樂圈娛樂圈,最好的心態就是娛樂,凡事不必傷肝動氣,有辦法娛樂一下就夠了,這才是最好的反擊。
碧笙看見秦箏向他伸出手來。
這才是他的小貓。剛剛還在緊張恐懼得指尖冰冷、手指顫抖;這樣快已經恢復了自然,此時更是站在紅毯燈光裡向他閃亮地笑。
他的,秦箏。
就在碧笙即將到達秦箏面前,就在秦箏以為下一秒鐘碧笙就會重新握住她的手,忽地身後有一股涼風吹來,揚起了她的裙襬。
有人站在她身邊,攬住了她的腰。
秦箏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卻看見碧笙的面色已是變了。碧笙背後的媒體們再度騷動起來,長短鏡頭都向她這邊聚過來……
秦箏忙回頭看去——
幽深夜色,燈光耀眼。一身純黑西裝的男子站在身邊,還戴了頂黑色的小禮帽,脖子上搭了條純白的開司米圍巾……
秦箏閉了閉眼睛。不是老版《上海灘》裡的周潤發含笑而來,而是龍天翔。
龍天翔攬住秦箏的腰,含笑彎腰下來吻她面頰,“老婆,我來了。”
秦箏虛弱地笑,勉力向外退了半步,“你怎麼來了?”
回首去望碧笙,他已經恢復了冷靜,半轉身仰首望前方主辦方的主題背板,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其實紅毯就是這樣的地方,不止他們,還另有幾隊嘉賓因為在紅毯上聚首,彼此熱烈地擁抱和親吻面頰。
紅毯上就是作秀的地方,所以誰也不會覺得這些熱烈有多出格。
“龍先生,龍先生……請您說說呂璇小姐離開星海公司的事情!”
娛記們瘋了一樣高聲叫著,他們當然不會放過兩方對手狹路相逢的好戲。
龍天翔含笑擁著秦箏的腰走向記者們,“媒體朋友們,你們搞錯了今晚的焦點。我龍天翔今晚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