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都沒結果,你根本就沒這個心思呢。”
“笛子,說什麼呢你!”崔芬拍了秦笛一下。
崔芬回頭拉住秦箏的手,“秦箏,你真的決定了?”
秦箏微笑,“媽你一直擔心我26了還沒個談婚論嫁的男朋友,這下子應該放心了吧?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崔芬點頭,“嗯,那就好。只是媽這邊既要照顧你爸,還有笛子,實在是脫不開身。秦箏,如果到時候你在加拿大的婚禮沒有孃家人出席,龍家人不會挑理吧?”
秦箏笑,“媽,怎麼會呢。秦家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其實龍家人自己也剛經歷了那麼多不愉快,正是同病相憐之時,所以他們一定是不會見怪的。”
崔芬難過地握緊秦箏的手,“其實媽更在乎的是你的感受。每一場婚禮都應該是孃家人親手將你交付給新郎,可是這次咱們實在是抽不出人過去……”
秦箏含淚微笑,安慰地拍拍繼母的手背,“媽,看您說的。那不過只是個儀式,所有的程式不過都是個形式。我心裡有就夠了,我知道就算家裡人都沒在我身邊,你們的目光也一定都在我身邊伴著我。”
秦箏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秦笛還追在後面問,“姐你在加拿大舉行婚禮的話,會戴著我送給你的那個祖母綠吊墜吧?沒想到我那個禮物真是買對了,正好作你的新婚禮物!”
秦箏只是一笑,沒做回答。她從病房出來,一步步走下樓梯,只覺這世間萬事都彷彿自有禪機。不管自己這些俗人如何折騰,一切都早已經是上天早已安排好。
她費心費力想要將那祖母綠的吊墜用作慶賀笛子新婚的禮物,卻兜兜轉轉反倒最終成了笛子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都說世事無常,其實都不對,其實是萬事萬物早有註定,只不過人們肉眼凡胎參不透那冥冥之中的註定罷了。
秦箏還特地回了秦家大宅去。崔芬、笛子和周韻都在婦產醫院裡,秦家大宅顯得空空的。
宋媽看秦箏回來,趕緊去張羅倒茶做飯。秦箏自己走進爸的房間。這幾日崔芬和周韻都忙著笛子那邊,爸的房間稍顯凌亂。秦箏只覺心疼,便一件件收拾起房間裡的東西,細細地疊好,放在爸的枕邊。
握著爸的手,秦箏靜靜流淚,“爸您知道麼,您馬上就要當外公了呀。而且還不只是笛子一個人,還有我啊。您一下子要有兩個外孫了,爸,您高興吧?”
爸一直很忙,但是爸卻努力抽時間陪她,在那些沒有媽的日子裡,爸便是她全部的天地。儘管那時候年紀小,但是她卻也從不抱怨爸,因為沒人比她更清楚,爸有多辛苦。
爸每天都要在公司忙,但是每個中午都不忘打電話給她,在電話裡給她講個小故事,哄她睡午覺。爸就算晚上要出去喝酒應酬,回來已是深夜,滿身酒氣的爸當然也想好好睡個覺,但是爸會立時從酒氣裡掙脫出來,再累也要陪她說會兒話,直到她睡著……
後來漸漸長大了,家裡有了新媽媽和笛子,她自覺地從爸的生活裡退後一點,好讓爸能將他的時間分給新媽媽和笛子一些。
不是她退讓,是她明白那種渴望爸爸的心情。新媽媽和笛子一定也有這樣的心情,所以她心甘情願向後退一步。
但是爸卻也並未放棄對她的關心,經常在她耳邊唸叨,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個好丈夫。說這世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不要看商場上那些所謂的女強人,她們其實都是沒機會找到好男人,才會故意裝得不在乎,裝得自己跟鐵娘子似的不用渴望愛情……
爸說,跟碧笙只能一輩子當兄妹,絕對不許跟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羈絆。因為他不會是個有情郎,不會純粹地愛她……
爸當年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有時候聽得似懂非懂,有時候害羞地逃開,更多的是以為爸是在開玩笑。爸跟女兒說這樣的話,總會讓女兒覺得怪怪的,所以她刻意不記在心底。
或許此時,也終於可以給爸告慰。秦箏握著爸的手,此時整個秦家大宅都沒有人,宋媽在廚房裡忙著,耳際聽得見宋媽空空的切菜聲,秦箏這才敞開胸臆,“爸……女兒記得您的警告,女兒明白這一輩子絕不可以跟碧笙在一起。爸,女兒做到了,這次的這個男人不是碧笙,女兒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碧笙的。爸,您可以放心。”
秦箏垂下淚來,“其實爸您當年還是說晚了。您如果真的擔心我會喜歡他,那您就不應該跟周伯父那樣交好,這樣我就可以不認識他……爸,您知道不知道,當我知道在他和您之間,我只能選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