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絲毫無法分擔他的疼痛。周家出事這短短十幾天間,碧笙彷彿整個換了個人;如今雖然近在咫尺,秦箏卻只直覺,他已遠赴天涯。
悲傷會讓一個人關閉心門,秦箏懂。可是秦箏不想不通,為何碧笙不僅僅是將她關在心門外那樣簡單,就連看向她的目光裡都浸滿了嫌惡和憎恨!
她做錯了什麼?
可是,就算他嫌惡她、憎恨她,她也不能放棄碧笙。她知道,如果她再放棄了他,那麼這個世界上,碧笙身畔再沒有一個人相伴。
就算全世界都放棄他,她也絕不!
“昨晚的值日生是誰?黑板沒擦、地也沒拖,今早上值周生檢查會扣分的,會害我們班拿不到流動紅旗的!”一大早班裡的衛生委員就站在講臺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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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當我哥【4更畢】
那個時代裡,學校裡似乎對某些事情充滿了執拗的競爭,一面衛生流動紅旗都能在各個班級之間掀起軒然大波。
秦箏趕緊起身想扛下來,辮子卻被扯住。秦箏一咧嘴,後桌的碧笙已經懶洋洋出聲,“值日生表在牆上掛著呢。你想說就直說,何必裝不知道?”
衛生委員王海燕面上一紅,反唇相譏,“原來是周大少爺啊!可是周大少爺當初不願意值日還能花錢找人來替你幹,現在怎麼了,沒錢請人了是不?”
“原來的堂堂大少爺,現在只是社會福利院裡的孤兒!是不是也要改姓‘黨’了?”
碧笙拍著桌子就跳起來。秦箏轉身撲過去按住碧笙,壓低聲音,“她是女生,你討不到半點便宜。”
秦箏吸口氣轉身,“我替他做。值周生從一樓開始檢查,我們在三樓,還有點時間。”
秦箏說著就跑出去,電動人一般擦黑板、抹灰、拖地、擺桌椅。全班同學都停下早自習,看怪物似的看秦箏。
一切都剛剛好,在值周生走上三樓來,進了把頭的高二(一)班教室的時候,秦箏提著髒水桶跑出門外。只要再將髒水倒掉,值周生就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了。
水房在教學樓外,秦箏飛一樣衝下樓梯去。樓梯也剛被拖過,有水漬,秦箏腳底下一個打滑,從樓梯上直摔到轉角的平臺上。水撒了些沒關係,秦箏穿著裙子的膝蓋卻被磕出銅錢大一塊血漬。
直磕著骨頭,皮開肉綻,很疼。秦箏咬牙忍住眼淚,提起水桶再向下去。卻不敢再跑了,只能一步一步走。
手上卻忽然一輕,水桶已經被人搶去。
秦箏轉頭,碧笙一言不發走在她身邊,一手提了水桶,一手扶住她手肘,“不會做就別做!笨手笨腳,到頭來還得我自己收拾。”
秦箏的淚忍不住流下來。那樣疼、出了血她都沒哭,看見他在她身邊,她終究還是忍不住。
“碧笙,我求你答應,讓我爸收養你吧,行嗎?我一定當一個好妹妹,不跟你吵架、不跟你搶東西、不在爸媽面前出賣你,行嗎?”
夏日的陽光金黃透明地落下來,碧笙一襲白衣在金光裡眯起眼睛,“你就,那麼想當我妹妹?”
“我不管,我腿流血了,哎喲,好疼啊。你不能不管我,你欠我人情,你必須得答應。要是我腿就這麼斷了呢,我必須得有個哥揹著我上學放學。你要是不是我哥,你揹著我會有人說閒話……”秦箏索性坐地上耍起賴來。
碧笙指節攥緊,“你快起來吧!女生穿裙子還這麼蹲著,內。褲都讓別人看見了!”
“哥,那你是不是答應當我哥了?”秦箏竄起來抱住碧笙的手臂,撒嬌地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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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哥……”1999年的秦箏滿懷欣悅喚著碧笙,卻清楚地看見他黑眸裡攏起的幽暗煙霧。
他最初似乎並不願意進入秦家,為什麼?秦箏長腿環繞住鋼管,俯仰生姿,但是她的思維一直遊離在舞蹈之外。
“喵喵,有客人送花。吶,還有卡片。”司儀送來大捧的香根鳶尾。
秦箏微驚。她在蘭會所表演的夜晚,經常會收到客人的鮮花,大多是俗豔的紅玫瑰,間或坊間流行的香水百合,都是想邀她共度春宵。
這一次的客人竟然送香根鳶尾。
香根鳶尾是法國國花。那號稱“香都”的國度,選了這種花作為國花,可見它的不凡。
秦箏心底遊過不祥預感,忙開啟卡片,一行花體字龍飛鳳舞:“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