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們兩個人,她這樣任性發脾氣也沒人會笑。
“秦箏,這次去法國,你有什麼打算?去讀書?還是去旅遊散心?”衛嘉藍還在好脾氣地問。
秦箏嘆了口氣坐起來,扯掉報紙去望衛嘉藍的眼睛。從來沒想到這位法國紳士也是這樣孩子氣,只要她不回答,他就跟羅家英版本的唐僧似的一勁兒問一勁兒問!
“皮埃爾先生,是不是我不回答你的話,你就準備這樣一直問上十個小時,直到飛機落地?”
衛嘉藍笑,聳了聳肩,湛藍的眸子裡透出股狡猾來,“其實這一點都不耗能。滔滔不絕說上十個小時,所耗費的能量充其量也就是能燒開一杯水而已。”
“再說”,衛嘉藍好脾氣地笑,“就算你不說,等到了巴黎,我一樣會開著車子跟著你。你到哪兒,我跟著你到哪兒去。別忘了法國可是我的地盤,你總歸沒有我熟。”
“咱們中國的那句俗話說得好: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就是地頭蛇,你還是早早招了吧。”
“誰跟你‘咱們中國人’?你個狡詐的法國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秦箏真是惱了,也不管不顧地就回口反駁。
衛嘉藍還是好脾氣地笑,“秦箏,我覺得能夠巧合遇上你,這是上天的安排。就連上天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離家出走。你是大女孩了,這次竟然又走得這麼遠,需要有人知道你的下落,需要有人在你身邊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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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願忍受一萬倍的疼痛(更①)'VIP'
醫院裡,陽光正好。
可是劉醫生地眸子裡卻彷彿凝著寒夜,“秦碧笙!你真是不可救藥了你!不然我現在直接聯絡警方,讓你進戒毒所去強制戒毒!”
碧笙落寞地笑,髮絲長得遮住眼簾,“好啊劉叔,如果你忍心,那你就打電話吧。”肋
劉醫生一聲長嘆,拍了拍碧笙肩膀,“我知道秦箏走了,我也明白你心裡難過。但是之前的脫毒治療好不容易出現了成效,你怎麼能又復吸了,啊?!”
碧笙難過地垂下頭去,“我忍不住……從前是她在我身邊,看見她我就有動力;可是現在,如果再沒有了這東西,我該用什麼來止疼……”
“止疼?”劉醫生擔心地抬高碧笙的小腿,看他腿上那大片的青烏,皺眉,“你的腿,唉!碧笙啊,你就作吧,你這條腿恐怕……”
碧笙微微笑了笑,抱住膝蓋轉頭去望窗外的大槐樹。
劉醫生以為他說的“止疼”是說的自己的腿麼?腿上的這點疼痛,與他心裡的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就算要截肢,也是要打麻藥的;可是秦箏的走,便似活生生將他心從胸腔裡摘走。而這個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
要親手趕走自己最愛的人,這份疼痛有誰能懂?。
餐廳裡,有小提琴手站在桌邊為客人演奏。廚師親自推著鋥亮的餐車,將餐盤一一擺放到鋪著純白桌布的桌面上,一一為客人講解菜餚的配料以及特色。鑊
氛圍很輕鬆、美好,碧笙卻彷彿遊離在氛圍之外,絲毫提不起興致來。
鄭安琪開始還笑眯眯地有所期待,看到碧笙面上的漠然之後,一顆心便也熄滅。她揮手讓小提琴手和廚師都退下。
今天的一切彷彿給她的一記重重耳光:曾經都是碧笙這樣殷勤地討好她,為她安排這些浪漫的小細節;今天是她費盡了心思,想要反過來討他的歡心,可是他卻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鄭安琪忍了忍,心裡的難過還是噴湧了出來,“秦碧笙,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吃飯,那就別答應我啊!既然答應了我,那你難道連一個笑容都吝嗇不肯給我?”
碧笙這才把眸子從不知名的遠處收回來,悠然地望了望鄭安琪,“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安琪,你我之間還有一輩子那麼遙遠。我每一天都會這樣對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秦碧笙,你!”鄭安琪終於受不了,啪地扔了餐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