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心滿意足。
“木蘭,我跟你說喔,馬隊從葉爾羌運來一塊重達千斤的玉料,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想你會喜歡的……”話珠子還在舌尖滾動卻戛然終止。
她的聲音不再如珠玉圓潤,就一般女孩的嗓子,平平無奇,既不特別好聽也不粗嘎就是了。
待客的酸枝木桌放著兩杯茶,嗯,是好茶,木蘭難得把他的寶貝紫尖白毫拿出來款待客人呢。
圓凳上一個只消看背影她也能猜得出來的人是木蘭,另一個肯定是貴客了。
她屈膝福了福,也不正眼瞧人,轉進小櫃檯裡拿起放在櫃架上的白玉筆洗,用皮革慢慢的摩擦。
她埋頭,一頭青絲垂落在頰旁,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姿態有多嫵媚動人。
那位貴客瞧得雙眼發直,得非常用力的擰過頭來才能平復瞬間又忘記呼吸的感覺。
他把面前的茶水一口喝光。
“你能採到這塊玉料,真是不容易。”身穿藏青色素袍子的木蘭像是完全沒看到客人的失態,嘴裡慢悠悠的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也動手替空了的茶碗續杯。
“呃,你說什麼?”他的從容不迫到哪去了,怎麼好像糊的紙人碰到水一下就散了架。
木蘭的丹鳳眼有趣的覷了一眼一無所知的小春,笑慢慢浮上他的唇。
“我說幾年過去,你不僅人長高了,製作玉器、品鑑古玩的能力也一日千里,這次又買下葉爾羌玉河的使用權,我想再過個幾年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的確,漢代張騫出使西域也只能帶回小部份的新疆白玉,玉料來源始終是他們碾玉作坊最要緊的事,能拿下葉爾羌玉河的使用權非常非常不容易。
不過百里雪朔很顯然的心不在“馬”。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啊,他們什麼時候從玉料跳到其他“不相干人等”的身上去了?
“她本來就在這裡,是朔官貴人多忘事。”
“我沒忘……我沒忘記我……討厭她。”
“是喔,還真討厭呢,厭惡到模樣嗓子全都改變了你還是一眼把人家認出來,朔官,你這六年來還真是把她討厭得非常徹底。”倒刮正削,木蘭絕對不會放棄到手的大好機會。
當年他被臨時徵召來當人家的大哥、家人,這一當六個年頭過去,而這個禍頭子卻從此像出清了存貨似的窩在他的百里大宅裡安居樂業,六年來別說踏足八寶齋,就連玉器作坊也全部交代給他這個大外行,說實在的,沒把它弄垮還真不知道是走了哪種狗屎運。
“怎麼聽起來你對我有很多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