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註定失去,那又何必惋惜。靜默半晌,慢慢道:“他怎麼肯讓你來?”原本在他的估算裡,炎靖若不知道趙葭韞與他的事便也罷了,若是知道了,必定挾以為質,脅迫自己交出林層秋。不想他居然把趙葭韞遣過江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趙葭韞緩緩坐下,微抬下頜,風姿卓越:“陛下說:帝王權術,正大光明。挾人所愛的事,他不屑為之。”
炎瀚眉一挑,正待說話,卻聽趙葭韞幽幽問道:“如果陛下以我為質,三哥哥會如何做呢?”
炎瀚目中冰冷,如沉水寒劍:“若真那樣,我只好對不住林相了。七弟此生就休想再握住林相完整的手了。”
趙葭韞微微一笑,容顏無雙,但目中卻是幽寒一片:“陛下猜得不錯,知道三哥哥你是不會受這個威脅的,反要牽連林相受苦。所以,陛下準我過來了。”
“讓你過來談和?”
“事已至此,還有和可談嗎?”微微搖頭,趙葭韞取過茶盞,茶已涼:“是我自己要求過江的,陛下只不過準了我而已。”
深深凝視著炎瀚熱切的眼眸,趙葭韞輕輕嘆息:“三哥哥,我並不是為你而來的。”毫不理會炎瀚驟然冷凝的目光,趙葭韞好整以暇,唇畔帶笑:“我是為林相而來的。林相已將他腹中之子託付於我,作為孩子的母親,我有責任守護他們安全降生。”
炎瀚驚絕,復大笑起來:“好個帝王權術!好個七弟啊!我炎瀚今日見識了!”
趙葭韞安然端坐,幽幽品茶,待他笑完了,才道:“陛下憂心林相身體,還讓我帶了拙塵大師來。三哥哥若是有閒暇,能否現下就帶我們過去探望林相?”
炎瀚聞言望向堂下階前立著的兩人,一灰衣僧人面容破損刀痕交錯,一雙眼望著自己冷澈如水;正是先前帝都密探說的模樣。旁邊卻是一個沙彌,微微垂著頭,容貌依稀可見,想來是跟著拙塵行走的。
微一沉吟,喚道:“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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