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在新年的頭一天,逼問另一個男人,自己究竟做過了什麼蠢事?為何淪落到衣不蔽體地在旅館的浴室中,與男人大眼瞪小眼?
「誰說我不記得?我是……要核對一下記憶。」
男人注視了他幾秒,就在夏宇以為他要拆穿自己謊話的時候——
「好吧。……我不是變態,你應該認得我是誰。因為,昨夜你不是拼命地在叫我的名字嗎?你怎麼會全部都不記得了呢?小水滴。」
「你說謊!」更!什麼小水滴?少把人當娘兒們看!居然還有臉不承認,明明就是個變態,亂捏造事實!
「你還掉了眼淚。」
咦……這個……好像……有發生過的印象……在夢裡……夏宇可以聽見腦部的血液存量刷地快速往下降,臉色頓時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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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嗎?」
「那是場夢!」他不信,他拒絕相信春夢中的絕世尤物,是這傢伙化身的!
「那不是夢,那是我、你、我們,重要的一夜,小水滴。」
天啊!忽然間,夏宇發現男人有雙和夢中美「女」一模一樣的眼眸。剛剛在寢室內光線較暗,眼瞳像是全黑的。可是,現在站在滿室絢爛日光的浴室中,那層深藍鑲黑的罕見色澤,完美地被烘托出來了。
完了、完了,歹志大條啊!
人家說夜路走多了,總會碰見……
此時夏宇就像是原本不信邪的人,狠狠地受到了老天爺的一頓教訓!
可是,你老人家就不能手下留情一點嗎?
非得用這種方式,暗示我這萬惡「禍根」造了太多孽,需要好好反省嗎?
我只是愛玩了點兒,有這麼罪不可赦,非讓我承受這屁股痛的奇恥大辱,從此踏步上不歸路嗎?如此對待一個年輕有為、前途光明有望的青年,你不覺得惋惜嗎?
喔,算了,用不著給我答案了,我了你的意思了。
反正我就是活該!這是我過去太過花心的代價……
夏宇輕甩了自己兩巴掌,靠痛楚讓自己振作起來。
誰叫他自己連續喝了韓國、泰國的怪怪酒,喝到搞不清東南西北,爛醉如泥之際,還不知安分地回家,繼續在外浪蕩!
不管這一切是誰的錯,木已成舟。男子漢大丈夫,不可逃避現實。
揚眸,瞪著男人,眼前重要的是,該怎麼和這傢伙把話說清楚!
——聽著,老兄,這只是你情我願的一夜情,我們都是男人,沒有懷孕的擔憂,因此誰也不用對誰負責。換句話說,一離開這間旅館後,我希望「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們做個徹底無關的陌生人!
語氣要堅定、態度要強硬,絕對不能給他「哥哥纏」的機會!
「你還是想不起來我的名字嗎?該不會,你的義姐沒把來龍去脈對你說清楚吧?」男人捷足先登地提問道。
「誰呀?什麼一姐、兩姐?」
「你裝傻的功夫學得很到家。」男人一笑,突然轉身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他們倆之間好像有一條線兜不上,對話始終雞同鴨講。
夏宇發誓,問題不是出於自己,而是那傢伙不好!自顧自地講他的,也不聽一聽別人有什麼話想說。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衣服換好,要落跑也比較方便。
男人再度現身於浴室門前時,夏宇剛好把牛仔褲的拉鍊拉上,著裝完畢。
「你動作真快,但我希望你不是準備馬上要走。我們還有很多婚禮相關的事得討論,你也得跟我回去見見朱家的長老們。」男人邊說著,邊把包成拳頭狀的右手伸出來說:「來,這是你井家的,還給你。」
聽到「還」這字,夏宇傻傻地伸出手欲接下,不料男人的左手竟迅疾如風地一扣,右手則順勢將「東西」套進了夏宇的右手無名指!
「哇靠!你幹什麼啊?」
他馬上就把手抽回來,不過那枚罕見的胭脂紅玉戒環,已經牢牢地套住了他。縱使動手去拔,奈何它早已密合了自己的指頭,沒有抹點油,別想將它抽出來。自剔透玉面下顯出的、血一般紅的胭脂色,彷彿是血染出來的、猶在綻放的紅花,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這是我們朱家的傳家寶,很美吧?真沒想到傳說是真的。以前聽家中長者說,胭脂戒會自己選定『髮妻』,只有第一次就可以毫無困難地戴上它的人,才是髮妻的不二人選——而且直到下一代的髮妻誕生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