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的腦子還不十分清醒，臉也燒得難受。
不管他怎麼搖晃腦袋，那一幕就釘牢在他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孟小凡回到家不一會兒，杜雲萍就回來了。
杜雲萍回家時候，孟小凡已經鑽進被窩裡，頭臉都罩得嚴嚴實實。
杜雲萍走到他的床前，拉開被頭關切地看孟小凡。
“病了？哪裡不舒服？”杜雲萍極盡溫柔問他。
孟小飛一把躲過被頭，重新把自己包裹嚴密，然後憋不住哭出聲來。
他這樣做就把自己暴露了，杜雲萍坐在他的床邊發一會兒愣怔，走開去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發呆。
後來，孟小凡把被子拽開，發現媽媽淚流滿面，面無表情地眼睛直視大門口，神色很可怕。他再也顧不得什麼了，急忙跳下床竄出去，筆直站在媽媽面前。
“媽媽沒臉見人了。”杜雲萍喃喃自語。
孟小凡傻著臉仍然站著不動。
“兒子，原諒我。”
杜雲萍說了這一句，就再也不想多說，眼淚橫流也不管。
“我什麼都沒看到，”孟小凡說，“媽媽，我什麼沒看到，真的。”
“媽媽對不起你。”
走向臥室的時候，杜雲萍又說了這一句。
那一晚孟小凡和媽媽都沒吃飯，就各自睡下了。
那一晚孟小凡徹夜未眠。媽媽和葉小紫爸爸光著的下半身，仍然固執地停留在眼前，一閉上眼睛就異常清晰，搞得他不但不敢睡，而且連閉眼都不敢。
不管怎麼說，孟小凡咬牙把這個漢奸當定了，他並沒有對爸爸舉報媽媽杜雲萍。
但是那天之後，杜雲萍的神情總是有點恍惚，這讓休假回家的孟火光大惑不解，而後就從絲絲縷縷的蜘絲馬跡中尋找答案，而且很快就掌握了杜雲萍紅杏出牆的真憑實據。
火爆脾氣的孟火光，出人意外地沒有鬧，而是悶著腦袋坐著一聲不響，坐煩了就出去一個人喝酒，喝到酩酊大醉才回家裡來。
後來就又一次喝醉了，喝得東倒西歪走路，看見車子不但不躲閃，反而迎著撞上去。結果，車子就把他撞得飛起來五米高，又平著向前飛行十五米才落下來，落下來就直接魂飛魄散沒了呼吸。
第18章 那片純情汙染了（2）
孟小凡哀痛鬱悶了一段時間後，主動約葉小紫上山去。
孟小凡對葉小紫說這些的時候，面色平靜如水，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孟小凡說：“你爸爸沒有直接殺我爸爸，但是我爸爸是因為你爸爸而死，這就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他又告訴葉小紫：“你爸爸是我媽媽的初戀情人。”
葉小紫睜大了眼睛。
“你爸爸不知道因為什麼，狠心和狂熱愛著他的我媽媽分手，並且很快娶了你現在的媽媽。我媽媽失戀後痛不欲生，就在我差點兒推下你的那個懸崖上跳下去了。幸好的是她的衣服掛住了懸崖上伸出的樹枝，沒有直接摔到亂石溝底去。我爸爸那一天剛好遊山去到那裡，就救起我媽媽趕緊奔醫院。我媽媽感念我爸爸的救命之恩，後來嫁給了我爸爸。”
孟小凡嘆一聲，緊閉一下眼睛又睜開：“我爸爸很愛我媽媽，但是媽媽的初戀一直讓他耿耿於懷。後來，並不是因為我的告發，我爸爸發現了我媽媽偷情，雖然他依舊愛著我媽媽，卻不能原諒自己的老婆，但為了我媽媽的臉面和他，居然沒有和以前一樣和媽媽大吵大鬧，就是喝酒，喝得被車子撞飛了。”
葉小紫望著孟小凡，目光空洞。
孟小凡說：“我後悔了，我剛才就後悔了。你打我一耳光後，我就後悔了。”
葉小紫鄙夷的目光，看了孟小凡一眼。之後，似乎連看他都懶得，把臉轉到一邊去。又停頓一下，乾脆一直走往前面，走到遠離青石板的一處斷崖跟前，望著對面一座山峰腰間飛渡的白雲發愣。
孟小凡一直跟在葉小紫身後。
他現在怕了，他不知道葉小紫接下來會做什麼，所以一直緊跟在她身後以防不測。
站在山崖邊的葉小紫長髮飄飄，知道孟小凡跟在他身後，就會轉身來，看著他足足一分鐘，忽然悽悽地一笑，收斂了笑之後才說：“別怕，我不死，不會跳崖的。”
孟小凡說：“你別嚇我！”
葉小紫搖搖頭：“假如不是你對我說的這一切，剛才你那樣對我，我是當作一種美麗，一種幸福的。可是現在不同了，剛才的一切，在我心裡已經是一種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