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針對自己的蓄謀已久的陰謀?
如果有這樣的陰謀,誰又是幕後的主使人?
重重問題紛至沓來,折磨著他的腦髓,但是他卻找不到任何的答案,猶如置身於最黑暗的房間裡面一樣,他找不到出路,只能被恐懼和焦灼感所撕扯。
而夏爾很滿意對方落到這樣的處境裡面,他滿面笑容地看著魂不守舍的維爾福檢察長,只恨不能多看一下對方的笑話。
“到底是誰,讓你調查我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檢察官終於開口了
雖然面無人色,雖然聲音還在發抖,但是他終究緩過氣來了,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理智。
“檢察長閣下,您聰明一世,人人都認為您精明至極,所有的罪犯都逃不過您的法眼……那麼,難道到了這個時候,您還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嗎?”夏爾大笑了起來,似乎在嘲弄著對方的無知,“您難道認為,隨隨便便就有人可以使喚我,又或者隨隨便便就有人,可以使喚內政部,讓他們去翻檔案櫃的嗎?”
夏爾故意不正面回答問題,而是暗示,他的目的,當然就是為了盡最大的程度來恐嚇檢察官。
而他的目的也奏效了,聽到了他的回答之後,檢察官閣下的神色更加張皇了。
“陛下……陛下……命令你們的嗎?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果然按照夏爾所暗示的方向去猜測了。
“哼,有些事,我們大家心裡明白就行,誰也沒辦法去刨根問底。”夏爾冷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檢察長閣下,事到如今,誰下的命令,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為你們父子兩個的事情辯解?你在法律界工作了這麼多年,應該明白你們當年做下這些事代表了什麼吧?!”
出於之前皇帝陛下“不允許牽涉到維爾福”的旨意,夏爾當然不可能直接明“我可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來調查你的”,所以為了嚇唬對方他只能暗示,而且也不能得太過於明顯,看到對方已經上鉤了,所以他乾脆轉開了話題。
夏爾的詰問,讓維爾福檢察官再也沒有話可以了。
他的眼神已經失去了色彩,似乎有些萬念俱灰。
“人啊,自以為能夠逃離命閱擺佈,結果到最後,一切都還在主的掌控當中!”他慘然笑了出來,然後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椅子上,似乎已經失去了坐著的勇氣,“既然陛下下了命令,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的,隨便怎麼發落我吧,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原本已經被掩蓋得很好的秘密,突然被人擺出來,對饒打擊比什麼都大,在這樣的打擊之下,原本那麼狠毒傲慢的維爾福檢察官,此刻也不禁茫然無措,甘願面對命閱懲罰。
他已經到了谷底了,是時候把他撈回來了——夏爾做出了判斷。
“維爾福先生,您這麼的話,可就讓人過意不去了……”他突然走到了對方的面前,然後安慰似的拍了拍檢察長的肩膀,“雖然我確實在進行了一項不幸的調查,但是其實我對您並無惡意,只要您不要冒冒失失地與我們一家為敵,那我們本來也沒有必要對您趕盡殺絕,不是嗎?”
“誰想要和你們一家為敵啊?這不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嗎?”維爾福檢察長痛苦地笑了起來,“你們莽莽撞撞地闖進我的家,唆使我的女兒和我為敵,就連我的父親也……哎,算了,都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好的呢?我自認倒黴,要怎麼處理我就怎麼處理吧,我應得的。”
“現在可還沒有到絕境,您要絕望還有點早。”夏爾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您是一個百折不撓心硬如鐵的硬漢,難道我看錯了嗎?您原來只是外強中乾的貨色,上打了個雷您就會縮排被窩裡面等死,什麼都不敢做?”
夏爾的詰問,讓維爾福檢察長猛然之間感受到了什麼,他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夏爾,“你……什麼意思?”
“這一切我還沒有報告上去,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報告上去。”夏爾的笑容越發和煦了,“那麼,檢察長大人,您認為我應該報告上去嗎?”
檢察長定定地看著少年,臉上又重新見到了模糊的血色,他的眼睛裡面陡然又出現了希望。“你要放我一馬?”
“是啊,再怎麼我們兩家人也算是親戚,我也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您受罪啊……”夏爾長嘆了口氣,“再了,如果您倒了大黴,壞了名聲,瓦朗蒂娜也好過不到哪裡去,社交界的大門再也不會對她敞開了,我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夏爾一副同情的樣子,幾乎連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