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為了和陸軍部裡面同情波旁王家的人進行聯絡,並且將相關的資訊都轉達給了遠在英國的組織上層。
可想而知,這項行動是近年來保王黨人們最大、最關鍵的行動之一,重要性怎麼強調也不為過,可以算是組織內部的最高機密,就連夏洛特本人也不知道具體的行動時間和計劃。
正因為如此,夏洛特聽到基督山伯爵輕輕鬆鬆地說出王黨內部的這個行動之後,才會如此的震驚——組織內部一定有叛徒,洩露了機密,而且是在最高層裡面!
在如此震驚的情況下,夏洛特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趕緊殺掉伯爵滅口。
但是很快,理智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頭腦當中。
這裡是伯爵的主場,一路上雖然看上去毫無阻礙,但是細心的夏洛特當然能夠感受到從宅邸內部各處傳來的危險氣息——基督山伯爵是個強盜頭子,他的手下還有不少人潛入到了法國境內,可想而知這裡面有多少危險人物。
如果真要動手暴起發難的話,恐怕死的人是夏洛特他們吧。
另外,更重要的是,既然伯爵敢於這麼當面說出來,那殺了他也沒有任何意義,訊息既然以及洩露出來了,現在更加重要的是通知英國那邊,讓他們做出應對,同時——找出那個洩露的人到底是誰。
這些事情都比向基督山伯爵開火重要得多。
就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夏洛特的表情由猙獰變成了苦惱,最後回覆成了冷漠的陰沉,她定定地看著伯爵,眼神閃爍不定。
“唔,現在終於鎮定下來了嗎?那我們大概就可以談一下更重要的事情了。”伯爵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在讚許夏洛特的理智,又像是在嘲弄夏洛特。“老實說,您剛才的樣子真的有些嚇人——簡直就像……嗯,發現了自己情人另有所愛的少女一樣。”
這嘲諷讓夏洛特的眉間又閃過了一道黑氣,但是她依舊沒有發怒,反而冷靜地問起了伯爵。“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善意了。”伯爵輕輕地攤開了手,“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我一直守口如瓶,沒有再跟任何人透露過此事,只有您今天過來的時候我才提一下……難道這不是善意的表現嗎?別忘了,如果我真的到處亂說,您今天已經見不到我了,早就在黑牢裡面變成我的賞金了,甚至您的那些同黨們也會被帝國軍隊直接剿滅蕩然無存,不是嗎?”
伯爵的解釋,既是一個提醒,也是一個威脅,夏洛特當然聽得出來。
她很憤怒,但是也很無奈,很明顯現在對方既然掌握了這麼重要的訊息,那麼他現在就有了完全的主動權,他想要嘲弄自己,也只能默默忍受。
很明顯,現在問他到底是誰洩露了訊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然惹得對方笑話而已,只能忍耐。
“好吧,基督山先生,您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她嚥了一口口水,然後乾澀地問。
“別做出這幅樣子,美麗的姑娘,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您表現得如此痛苦,請您理解,我本身對您是毫無惡意的,真的,一點都沒有。”也許是看到夏洛特已經放棄了抵抗,基督山伯爵的語氣放緩了不少,“事實上,在最基本的地方,我和你們的意見是相當一致的,我也支援你們的行動,並且不介意給你們些許幫助……”
夏洛特越發迷糊了,她偏著頭看著伯爵,等待著對方的進一步解釋。
“不要懷疑,我對西班牙的波旁王族並沒有任何的敬意,也不關心誰坐在西班牙的王位上面,我只是需要唐卡洛斯跑出來——而且是在我希望的時間點上跑出來,回到西班牙,製造他的動亂。”基督山伯爵仍舊從容不迫地看著夏洛特,“根據我來到法蘭西之後,一位大人物所教導給我的經驗,世界上沒有好事和壞事之分,只有時間點的好壞,所以讓他在我希望的時間跑出來是很重要的。”
夏洛特更加迷糊了,她甚至有些不耐煩。
“我知道,您不會跟我解釋您到底希望做什麼,但是……如果您一直用這種口吻對我們說話的話,那麼我們什麼約定都達不成。”夏洛特抿了抿嘴唇,“我總結一下您的意思吧——總之您就是要求我們按您確定的時間來行動,把卡洛斯救走?”
“對,您的總結沒錯。”基督山伯爵點了點頭。
“我們不能取消?”夏洛特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們不能,我不希望你們取消,我只是希望你們按我的意思行動,僅限於這次。”基督山伯爵的笑容裡面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魄力,“當然,作為回報,我會給你們補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