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為難……”瑪麗靠在夏爾身邊小聲問,“您……您不會真的按照她的話去辦吧?”
“不……不要這麼做。”夏爾沉默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如今她的父親是我的重要夥伴,我不能……我不能私下裡做出這種事來,這隻會讓他勃然大怒,對誰都沒有好處。再說了,蘿拉做下那樣的事情,本來就應該受到一點兒懲罰,只有她的父親才有資格原諒她,現在她還沒有贖完她的罪,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做出這種事。”
他確實想要拉蘿拉一把,不過他可沒想要拉到那種程度。他儘自己的努力改善蘿拉的生活條件就已經惹得男爵十分生氣了,要是再私下裡做這種事,萬一和男爵鬧崩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他自認對蘿拉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也不想再多做節外生枝的事情了。
“那好……我就按您說的做。”瑪麗眨了眨眼睛,好像自己是因為夏爾的命令才決定拒絕似的,“但是,也請您體會一下,我並不是沒有冒風險的。她父親已經老了,她終究有出來的那一天,而蘿拉昨晚跟我說了,如果我不幫她,她就會將我當成仇敵……平常人說出這種話來我不會在意,她說出這樣的可就讓人不寒而慄了。”
一說到這裡,她幾乎泫然欲泣,彷彿昨晚已經被蘿拉嚇得魂不附體似的。
“她居然這樣了?”果然如同她所希望的那樣,夏爾皺了皺眉頭,然後給了瑪麗一個保證,“你不必擔心這一點,無論她日後怎麼樣,只要有我在,我就絕對不會讓她把你怎麼樣,你只要按我說得做就好了。”
“謝謝您,先生!”瑪麗驚喜地笑了出來,然後直接擁住了夏爾,“世上只有您能夠保護我了,我只能祈求您不要忘記這些承諾了……”
“我不會忘記的。”夏爾抱住了她的腰,然後再度跟她承諾。
她知道,除了魚水之歡以外,保護欲同樣能夠讓一個男人滿足,而她就樂於讓他的恩主享受這種保護欲。所以她一遍遍地向夏爾示弱,索取保證,也一遍遍地讓夏爾記住她。
就在兩個人抱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時候,馬車來到了他的部裡面,在職員們恭敬的禮送之下,大臣閣下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而那些等候室裡面等待接見的人們,終於可以在秘書的召喚下開始覲見大臣閣下了。
不過,首先得到接見的,並不是部裡的官員或者是赫赫有名的商人,而是一個眼下還籍籍無名的發明家,而陪同他一起來到這裡接受接見的,赫然是大臣閣下的親妹妹德-特雷維爾女士。
“巴斯德先生,好久不見。”一看到他們兩個,夏爾就向路易-巴斯德問了聲好,然後向芙蘭做了個手勢。
“大臣閣下,下午好。”路易-巴斯德向夏爾也問了聲好,不過聲音卻有些中氣不足。
不光如此,他的神情也十分憔悴,眼睛裡面也佈滿了血絲,顯然在最近的研究活動當中消耗了太多的經歷。
他是從吉維尼的秘密實驗室裡面直接趕過來的,而到了巴黎之後,芙蘭則帶著他一同來覲見特雷維爾大臣閣下。
“既然您已經來到了這裡,我可否合理地猜測……您的研究已經取得了進展?”夏爾笑著問。
“感謝上帝,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研究確實得到了重大的進展。”巴斯德也沒有兜圈子,言簡意賅地對夏爾說,“目前,我們蠻有把握地說,我們已經摸索到了一條診斷和防治傷寒霍亂的方法。這兩種病都是透過細菌進行傳染的,而且傳染性很強,需要針對性的防治和隔離才能緩解它們的恐怖……”
“太好了!”夏爾喜出望外,“您對帝國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先生!如今我們的遠征軍已經到了土耳其,他們已經準備投入到和俄國人的搏鬥當中,而那裡確實是疫病流行的地區,這些可怕的病菌甚至比敵人的炮火更能夠殺傷帝國計程車兵……所以,如果您能夠這麼快摸索到一條解決它們的道路的話,那麼您就是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現在還談不上完全解決它們……”巴斯德以知識分子特有的謙遜和含蓄苦笑著回答,“現在我們只是隔離研究了致病病菌,然後仔細摸索出了它們傳染方式,所以我們能夠儘量控制疫情,讓它們所帶來的犧牲者儘量減少。”
“就算是這樣也夠了。”夏爾的心情很好,臉上堆滿了笑容,“先生,您的貢獻將讓您名垂青史,皇帝陛下將會為您頒發勳章的,帝國政府將會把榮譽和金錢奉送給您,作為您的報酬。”
“我……我擔當不起這樣的報酬,我只是想要為法蘭西服務而已。”路易-巴斯德卻顯得有些黯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