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兩國統帥的批准,英法兩國的艦隊組成了一支機動分艦隊,然後發動了對敖德薩港的炮擊,經過了一通劇烈的炮擊,他們沒有費多少勁就壓制住了港口邊的炮臺,然後,在歐仁的引領下,聯合艦隊駛入到了敖德薩港灣當中,大量的炮火毫無憐憫地傾瀉到了這座港口,炮火將繁榮的敖德薩港變成了一片火場,直到入夜之後,聯合艦隊才留下了大片廢墟揚長而去。
在這場炮擊當中,英法海軍再度昭示了自己在海上無可質疑的霸權,並且讓俄羅斯海岸線的所有城市都陷入到了炮擊的威脅當中。
不過,對他們來說倒也不全是好訊息,在這次炮火轟擊的偵查當中,聯合艦隊發現敖德薩附近確實駐紮了大量俄軍士兵,他們動用了岸防炮和野戰炮不停地還擊,一直都沒有停歇過。
也就是說,沙皇和他的顧問們確實十分清楚敖德薩的重要性,並且加強了這片地區的防衛。
當他們返航之後,這個情報也就傳到了兩位統帥的案頭,雖然並沒有出乎於他們的意料,但是仍舊讓他們感到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按照另一個計劃來行動了。經過兩位統帥再度的商議,他們釋出對全軍釋出了命令——在接下來聯軍將尋求在保加利亞的瓦爾納港登陸,然後北上去迎擊已經進入到了羅馬尼亞境內的俄國軍隊,如果俄軍在接戰之前撤退,那麼就直接登陸克里米亞,保衛他們在黑海上最大的軍港和要塞塞瓦斯托波爾,逼迫俄軍同聯軍決戰。
隨著聯軍頂層達成了共識,龐大的軍事機器開始有條不紊地運轉,兩軍的陸海軍官兵都氣勢高昂,一心想要擊敗敵人,為國家和君王奉獻勝利。
在前線陷入到了熱火朝天的戰事當中時,兩國的後方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戰事,這種戰事雖然看上去沒有硝煙和鮮血,但是其激烈程度,其後果影響,完全不亞於前方戰場的一次大型會戰。
此時,一場會戰就在杜伊勒裡宮的皇家大廳裡面展開著,這個廳堂,陳設奢華,而且戒備森嚴,皇宮的衛兵們在門外筆直地站著,不允許任何無關人等靠近這裡,也讓任何人都無法從這裡帶走訊息出去。
在大廳的中央,拿破崙三世皇帝陛下高踞於寶座之上,而在他面前的會議桌旁邊,一大群帝國的重臣和金融巨擘濟濟一堂,他們這一小群人,執掌著整個帝國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外交,他們本身就是這個帝國的心臟和大腦。
在政府官員一列,帝國財政大臣讓-馬夏爾-比諾閣下佔據最前排的位置,他是一位帝國時代老軍人的兒子,在早年他成為了一位工程師,並且老早就開始大力宣揚要仿效英國發展工業並且建造覆蓋全國的鐵路網,而後他投入到了政治生活當中,在七月王朝期間擔任了議會議員。
在二月革命之後,路易-波拿巴開始嶄露頭角,而他也看出了這位拿破崙皇帝的侄子所擁有的政治潛力,於是老早就投入到了對方的麾下充當走卒,並且大力支援波拿巴派分子的復辟活動。
正因為他對復辟活動的大力支援,同時也因為他和皇帝陛下的思想上的一致性,於是他在帝國朝廷當中也步步高昇,並且在大金融家、帝國首任財政大臣富爾德先生去職之後,他繼任了財政大臣的職位,成為了一位顯赫的朝臣。
能夠在中年就如此得意,大臣閣下平素自然神采飛揚,可是今天他卻眉頭緊鎖,神色不安,好像碰到了什麼巨大的難題一樣。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些帝國重臣也赫然在列,包括身為交通大臣的夏爾也列席其中。
而在這些大臣們的另一邊,則是一些金融界威望和實力最高的人們,包括前財政大臣富爾德、金融界的巨鱷、大銀行家德-博旺男爵,以及羅特希爾德家族在巴黎分支的首領詹姆斯-德-羅特希爾德男爵等人,這些人大多數人是法蘭西銀行的董事,個個在金融界呼風喚雨,把握著整個國家的金錢脈搏。
而坐在這些人的最前面的,是法蘭西銀行現任總裁阿爾古伯爵閣下。
已經年過七旬的阿爾古伯爵是一個高瘦的老人,按照往常的習慣,他今天穿著十分保守正式,胸前披著紅色綬帶,留著已經發白的兩撇鬍子,看上去老邁而又風度翩翩。
這個老人在1836年被路易-菲利普一世國王陛下任命為法蘭西銀行總裁,如今已經十七年過去了,在這些年頭當中,各種可怕的事故連續不斷地發生,一個王朝一個共和國倒臺了,政府內閣換了十幾屆,然而他卻一直巋然不動,以泰然自若的風度駕駛著法蘭西銀行這艘巨輪駛過了暴風雨。
依靠著法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