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現在已經是半躺著的老人,眼神更加有壓迫力了,更加顯得威風凜凜,他喘息著,眼睛一直看著夏爾。
“到底是……到底是怎麼了?”夏爾戒備地往後面退了一步,如果是專業的人士的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精於劍術的人在起手之前的預備站姿。
“爺爺,您是有話想要對他說嗎?”就在這時候,瓦朗蒂娜急促地問。
老人眨了幾下眼睛。
“有話……要跟我說……?”夏爾這下子終於明白了過來,這才放下了戒備。
然後,他又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荒謬感。
一個癱瘓的垂死老人,有“話”想要對我說?他怎麼說呢?
“諾瓦蒂埃先生?”他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後看著老人,試圖弄清楚對方到底是不是因為中風結果發瘋了。“您想說什麼呢?”
關鍵的問題其實不是他想說什麼,而是他到底應該怎麼“說”,不過考慮到病人的自尊心,他還是委婉地表達了意見。
“夏爾,我們回去吧。”也許是覺得父親的表現有些丟臉,維爾福的表情裡充滿了尷尬,“家父最近身體條件太差,連帶影響到了精神,您不要往心裡去,總之……”
“嗬、嗬”就在這時候,老人又發出了微弱的嘶鳴,打斷了兒子的話。
有趣……
夏爾看了看兒子,再看了看老人,最後聳了聳肩。
他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不在維爾福身上。
“瓦朗蒂娜,能幫我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瓦朗蒂娜看了一下金髮碧眼的少年人,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她從旁邊的一個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字典過來。
“爺爺,我們開始吧……”
“這怎麼回事?”夏爾更加驚愕了。
“爺爺自從中風之後,想說什麼都是透過字典的。”瓦朗蒂娜小聲對夏爾解釋,“我在字典上找,爺爺想說什麼,就會停下來。”
夏爾轉過頭去看向了維爾福,然而檢察官只是尷尬地黑著臉,沒有說一句話。
看來還真有這麼回事。
也好,那就看看祖孫兩個人的表演吧。
於是,在這間寬闊然而光線陰暗的房間裡面,三個人圍在了一個躺在搖椅上的癱瘓老人旁邊,表情都各不相同,場面極為詭異。
夏爾是最為輕鬆的一個,他只是在看一場平常看不到的戲碼,而他的表妹瓦朗蒂娜站在了旁邊,手裡拿了一本字典,充當翻譯官的任務。
就在他的注視下,瓦朗蒂娜開啟了字典,然後嚴肅地翻到了最前面的字母表上,接著蒼白纖細的手指從第一個字母A開始往下慢慢滑動。
老人睜大著眼睛看著孫女兒的手指,直到手指來到字母F上面的時候,他猛然眨了幾下眼睛。
“F對嗎?”瓦朗蒂娜確認。
老人又眨了兩下眼睛。
“那好,第二個。”瓦朗蒂娜又把手指移動到了第一個字母上面。
於是,連續好幾個字母,就這樣一個個地經由少女之手,落入到了夏爾的眼簾裡面。
F-I-S-T-O-N
“兒子?”當第六個字母出現的時候,夏爾反應了過來。“先生,您是說您的兒子嗎?”
老人眨了兩下眼睛,夏爾已經明白了,這就是表示同意的意思。
“好的,您的兒子,怎麼了?”夏爾追問。
老人又看向了瓦朗蒂娜,而這時候瓦朗蒂娜重新開始移動手指。
incarcérer
隨著一分鐘左右的移動,又一個單詞落到了夏爾的眼中。
“囚禁?”夏爾睜大了眼睛,“您是說您的兒子、維爾福檢察長囚禁了誰嗎?”
“怎麼可能!”還沒有等老人說話,維爾福檢察長就著急地大喊了起來,叫住了夏爾,“夏爾……我父親最近精神狀態真的很糟糕,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看,他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就別打攪他了。”
本來夏爾倒是沒什麼在意的,不過現在對方如此著急,夏爾反倒是來了興趣。
“我感覺您父親思路還是很有連貫性的,先生。”他委婉地拒絕了對方要他離開的要求,“既然我的爺爺要請他當客人,至少我得弄清楚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處境,不是嗎?”
接著他看向了瓦朗蒂娜,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也許是得到了夏爾的鼓勵,少女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