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對俄羅斯的廣袤和別祖霍夫家族的豪富而暗暗咋舌。
“的確,在法國已經很少能看到這麼龐大的地產了,我們畢竟人多地少。”芙蘭點了點頭,“不過我有些鬧不懂了,既然您的家已經這麼豪富了,為什麼還要去搞革命呢?奧爾良公爵搞革命是為了當國王,您父親看上去卻不像……”
這個問題有些失禮,如果不是這陣子已經和安德烈混得有些熟了的話,她是怎麼也不會問他的。
“這個問題……很奇怪是吧?其實我也不明白。”安德烈大笑了起來,彷彿自己也覺得很可笑一樣,“不過既然我父親要這麼做,作為兒子當然應該追隨他咯。有些人,活著天生就有點理想,沒辦法的。”
“這樣啊……為了理想。”芙蘭點了點頭,一邊則在揣度自己等會兒應該怎麼應對伯爵。
作為一個本質上的現實主義者,如何應對這種狂熱主義者,她覺得自己還有些欠缺經驗,生怕惹得伯爵不高興。
就在他們閒談的時候,別祖霍夫家族的宅邸終於在一片蒼翠當中若影若現,而馬車的速度似乎又高上了幾分。
等到馬車停下來了之後,芙蘭發現這座宅邸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若不是裝飾比較簡樸,簡直可以和宮殿媲美了。
回到了家的安德烈並沒有顯得多麼開心,反而顯得凝重了許多,就連笑容都斂去了,更像是一個接受了嚴格教育的大家子弟。他沉默但又不失禮貌地帶著芙蘭和瑪麗一路穿行,來到了宅邸當中。
俄國的氣溫一向偏冷,現在雖然只是初秋,但是已經頗為清涼,再加上這座宅邸十分通風,所以芙蘭總感覺有些發冷,連忙將衣衫系得更緊。
當他們來到客廳的時候,一位老婦人朝他們迎了過來。
這個婦人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穿著非常保守的黑色裙子,她身材有些偏胖,頭髮已經大部分花白,戴著一頂暖帽。她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因而鼻子顯得更加高挺,簡直猶如鷹鉤一般,只有充滿了慈愛和激動的眼睛,才能看到一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熱情。
“安德烈!”一看到安德烈,她就大喊了一聲,然後張開了雙臂,抱住了安德烈的腰部,接著吻了吻他的臉頰。“你總算回來了!”
“媽媽,媽媽我回來啦。”安德烈也露出了笑容,然後擁抱了一下這個老婦人,語氣十分溫情,“看到您這麼健康我真高興!”
“都到了這個年紀了還有什麼健康可說的呢!能夠看到你們都在我身邊,我就夠開心的了。”老婦人一邊笑,鬆開了擁抱,同時還親暱打量著安德烈,似乎是在確認和上次見面時瘦了多少似的。
“你跑到法國去了,幾年幾年不回家,真是讓大家擔心。”
“年輕人,總得作出一些事業的嘛。”安德烈尷尬地笑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業’有多麼荒唐。
接著,他看向了旁邊的芙蘭,然後介紹了她。
“她是娜塔莎-羅斯托娃-別祖霍娃伯爵夫人,我的母親。”
接著他又跟媽媽介紹起了這兩個人,“媽媽,這位是芙蘭-露易絲-德-特雷維爾小姐,我從法國帶回來的客人,另一位是她的同伴,瑪麗-德-萊奧朗小姐,她們都是應我的邀請來俄國旅行的。”
芙蘭和瑪麗連忙對這位伯爵夫人行禮。“很高興見到您,夫人。”
“是法國的貴族小姐?”伯爵夫人這時候才把注意力放在兩個女子身上,然後驟然眼前一亮,顯然很滿意於她們的容貌和舉止。
“混小子,現在倒是有些眼光了!”她突然眉開眼笑地對安德烈說。“到了這個年紀,終於想起自己該做什麼了嗎?”
一股巨大的尷尬,讓這三個年輕男女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媽媽……她們只是我的朋友而已,而且是應爸爸的邀請來的。”安德烈有些艱難地解釋著,“她們只是來俄國旅行,順便拜訪一下父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來了就好,俄羅斯總會讓人喜歡上的。安德烈也是一個不錯的導遊,反正他從小遊手好閒。”伯爵夫人恍然大悟,但是還是看著這兩個小姐,有些意有所指,“小姐們,很高興你們能夠對我的兒子寄予如此大的信任,我們別祖霍夫家庭一定會努力讓你們賓至如歸。”
“我深信如此,夫人。”芙蘭笑著點了點頭。
“我帶你們去看看房間吧,你們大老遠的趕過來,總該休息下。”伯爵夫人笑著說。“等到晚上,我們就來一次俄羅斯大餐!”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