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特別喜歡哪種東西。”
“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就一定會把最好的拿走。”瑪麗滿面笑容。“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混到被俄國沙皇奉承的一天,人生的際遇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說到這裡,瑪麗的臉都微微有些發紅了,好像剛才和沙皇以及皇儲殿下談笑風生的人是自己一樣。
一個人對權力的熱愛,本質上不就是源自於這種興奮感嗎?
“我原本以為俄羅斯的統治者們有多麼殘忍可怕,現在見了他們的皇帝和皇儲,才發覺也不過如此。”不過,相比於瑪麗的興致盎然,芙蘭倒是冷靜許多,“他們雖然肯定有些過人之處,但是終究只是凡人,並沒有擁有超出我們的頭腦。”
“是啊,是啊,他們又哪裡想到滅頂之災離他們的腦袋就只剩下幾尺了呢!”瑪麗輕笑了出來。
“是啊,滅頂之災就懸在他們的頭上。”芙蘭也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瑪麗有些難以理解的話,“當米迦勒的聖劍從天國揮下的時候,恐怕再怎麼華貴的廳堂也沒有辦法保護沙皇陛下吧……”
就在她們的談笑間,宮廷的日常生活也在繼續著,芙蘭和瑪麗很快就參與了皇室成員們出席的晚宴,按照俄羅斯帝國的貴族們所慣有的節奏進行著社交生活。
之後的幾天裡面,芙蘭在沙皇陛下有空的時候都會前去覲見沙皇,為他繪製肖像,因為她嫻熟的技藝和認真嚴謹的態度,這些畫都十分得沙皇陛下的歡心,同樣,因為宮廷殷勤的招待,她們也都過得十分開心,特雷維爾小姐也因為自己的藝術技藝和性格而深得社交界的喜愛,成為宮廷當中口口相傳的“可愛的法國小姐”。
就在這其樂融融的日子當中,特雷維爾小姐的旅途也到了尾聲,在幾幅肖像都繪製完成之後,芙蘭向沙皇陛下辭行,打算在近期內回國。
沙皇陛下對此並不意外,俄羅斯的冬天對每個習慣它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而且如果到了冬天,彼得堡也會封凍,到時候這位小姐的歸途恐怕就會有麻煩。
所以在嘉獎了她為自己的服務之後,沙皇陛下和皇儲殿下愉快地同她告辭了——隨著芙蘭和瑪麗離開皇村的,還有皇儲殿下贈送給她的一大堆的“精緻小禮物。”
帶著厚重了幾倍的行囊,芙蘭回到了別祖霍夫伯爵的莊園裡面。
這時候天氣已經非常寒冷了,到處都有寒風肆虐,這一路雖然不長卻讓芙蘭感覺十分難受,心裡只想早點回到溫暖的故鄉。
“先生,您的事情辦完了嗎?”一見到伯爵,她就連忙問。
好在和她期待的一樣,別祖霍夫伯爵做出了肯定的答覆——在這段時間當中,除了必要的隱藏行跡的工作之外,他幾乎將全部心力都傾注到了這一件事上面,大量的檔案都被他彙集整理了起來。
“太好了!”芙蘭自然十分高興,“您真的辛苦了。”
“不,將要辛苦的是你們。”別祖霍夫伯爵意有所指地說。
“我並沒有辦法保證一定會發生什麼……”芙蘭有些難為情地回答。
“只要您將它們送到法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上帝親自裁斷。”伯爵態度十分溫和,“不過現在我們要面對的問題是,您怎樣將這些東西送到法國去?”
這個問題也確實讓人有些犯難,如果特雷維爾小姐真的帶著一大堆檔案離開的話,怎麼樣都會惹得人們懷疑的吧,如果哪個海關官員細心檢查一下,那一切就在最後一步功虧一簣了,這可是誰也無法忍受的後果。
不過,這個問題,芙蘭之前也並不是沒有想過解決的辦法。
“感謝上帝,祂在好多年前就給了我們一些啟示。”
“什麼啟示?”別祖霍夫伯爵有些奇怪。
芙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自己身上帶著的畫冊當中抽出了一頁遞給了伯爵。“這就是啟示。”
伯爵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他輕輕地接過了這頁紙,然後發現這是一幅素描的鉛筆畫,畫著的是一個宮廷的廳堂,有大量華麗繁瑣的裝飾。
也許是因為採用了什麼新技法的緣故,筆法有些和尋常不一樣,不過從線條的勾勒當中,看得出浸淫多年的繪畫功底。
“很不錯的素描,畫得很漂亮。”伯爵又抬起頭來,迷惑不解地看著芙蘭,“但是這跟啟示有什麼關係呢?”
“您一定是沒有看明白吧?”芙蘭忍不住和瑪麗相視而笑,“這是我們當年玩的小花樣,大家用這種方式來互相打趣。您看,構成圖的線條其實都是字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