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多大的困難的。
因此,夏爾毫無顧忌地打包票了。
“我會努力完成這項工作的。不過,我認為您也無需太過擔心,6軍終究是會傾向於我們的,因為只有帝國才是光榮,才能夠帶領他們去建功立業……而只有您,才是帝國。”
“如果每個人都這麼想的話,我們會輕鬆許多。”路易-波拿巴平靜地回答。
“他們終究會明白這一點的。”夏爾篤定地回答,好像對此深信不疑。
“好吧,那麼這項任務就交給你了,夏爾。”沉默了片刻之後,路易-波拿巴重新坐了下來,“鐵道部的工作現在讓你直接就離開也不大現實,我希望你能夠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好好清理一下,將工作交給接替你的人,一個月時間可以了嗎?”
“完全可以了,先生。”
“很好。”路易-波拿巴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好像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夏爾,你爺爺對6軍體制的改革設想,我也看過了,確實有很多有見地的東西。但是這個構想太宏大了,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東西,在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還是奪權,所以……我希望你到了那裡之後,以穩定為主,不要去搞太多大動干戈的改革,等到了那一天之後,才是我們大展宏圖的最佳時機。”
“您放心吧,我是能夠看清楚形勢的。”夏爾點了點頭。
然後,夏爾有些猶豫地看了看路易-波拿巴。“不過,我認為在長遠來看,我們對軍隊的改革勢在必行……我們必須想辦法馴服軍隊,先生。”
“這個我當然知道。”路易-波拿巴的語氣變得有些冷了,“不過凡事並非一蹴而就的。”
夏爾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他確實還是沒有真正對軍隊動一番大手術的魄力啊。
自從拿破崙帝國之後,6軍的歷代部長們,無論是波旁王朝的貝盧諾公爵、達瑪斯男爵、迪根子爵等人,還是七月王朝時代的達爾馬提亞公爵、麥森侯爵、貝納德男爵,還是共和國時代的奧普爾伯爵,抑或是施拉姆伯爵和昂格里伯爵,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並非是傳統的、從波旁王朝就流傳下來的貴族,而是在大革命和拿破崙帝國時代當中從行伍之間崛起的。這些人青年從軍,在二十年的戰爭當中一步步高昇,歷經一次次王朝更替而不倒,成為了新的軍功貴族。
拿破崙倒下了,但是他的那些雖然能力不如他但是具有同樣思想的夥伴和下屬們卻存活了下來,並且取代了舊貴族,成為了法**隊的支柱。即使對國王們宣誓效忠,他們某種意義上和拿破崙仍舊是一樣的——崇尚武力,嚮往征服,並且對其他國家充滿了蔑視。
而他們的下屬呢?在他們的言傳身教之下,新一代的軍官們自然也對這些前輩的“光榮戰績”和用刀劍奪取到富貴的傳奇經歷充滿了嚮往和羨慕,他們也渴望建功立業,並且最終成為新的軍功貴族。這種思想的驅使之下,他們自然也渴望對外動戰爭,以便為自己奪取功勳和爵祿。
這些人上上下下結合在了一起,自然就形成了一個緊密的軍事團體,牢牢把握著軍隊,並且充滿了對外擴張的**。再加上19世紀的法國,政治風雲變幻,政府更迭非常頻繁,軍隊的地位也就愈重要,成為了一個幾乎可以裹挾政治的利益團體,他們的思想,最後也就成為了國家的思想。
在原本的歷史上,路易-波拿巴在重建帝國之後,不停地對外動戰爭,不能不說也有軍隊思想的驅使作用。
軍人渴望建功立業是好事,但是主動帶著、或者被軍人們強推著去四處放火那就絕不是好事了——拿破崙和拿破崙三世的下場難道不是最好的警示嗎?
對政治家來說,戰爭是實現政治目標的手段,但是對軍人們來說,戰爭卻是本身的目標,甚至是他們的存在意義——所以,一個健康的國家,不應該被軍隊裹挾了政治,軍隊應該成為國家的工具而不是主人。
不馴服這匹烈馬的話,第二帝國遲早也會被這些激進的軍人們所裹挾,最後走向滅亡的不歸路。
就算到了第三共和國,軍隊也是最保守、最桀驁不馴的團體,多次謀劃推翻共和國重建君主制,只是因為當時的政治大氣候,才沒有讓他們最終把共和國掀翻。
不過,好在現在還早,他也不用這麼早就考慮這些東西。
“我會盡快交接完我的工作的,先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