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給自己再留半年的時間,將一切可疑的反對分子儘量清除掉,以免他們破壞我們的計劃。”
是啊,12月2日確實是一個偉大的日子,因為在1804年,就是在這個日子,拿破崙皇帝慨然從教皇手中搶過了皇冠,自己給自己加了冕,路易-波拿巴如果同樣在這個日子加冕的話,還有什麼方式比這更能表示歷史的輪迴,以及他代替上帝統治這個國家的合法性和正當性呢?
就連路易-波拿巴也完全同意這個意見,恐怕內心深處他也是這麼想的。
“好吧,那就再等半年吧,先把反對派肅清了再說,能肅清多少就肅清多少。”路易-波拿巴握住了拳頭,作出了一個豪邁的姿勢,“到了那一天,全歐洲都得鴉雀無聲!”
在裝飾華麗的大廳當中,他身著大氅慨然目視前方,好像已經將一切都掌握住了似的。
雖然不想掃他的興,但是夏爾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趁他心情好,將自己的那個盤算說出來至少可以在他的心中留個底。
“陛下,公務上的事情我都已經報告給您了,現在還有一件是事關私務的,我想應該報告給您。”夏爾又躬下了身來。“是有關於您家族的私務。”
“嗯?波拿巴家族的私務?”路易-波拿巴頗為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自家的私務跟他有什麼關係。“你是指什麼?”
“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形容,陛下。勉強來說的話……”夏爾恰到好處地表達出了一些遲疑和尷尬,“這應該是熱羅姆親王的一樁頭疼事吧。”
接著。他將帕特森女士和她孫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轉達給了路易-波拿巴。
聽到了他的話之後,路易-波拿巴的臉慢慢地沉了下來,最後變成了犀利的凝視。
“夏爾,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同他們接觸?又為什麼要答應他們的要求?你效忠的到底是我還是誰?”
這種顯而易見的怒氣很容易理解。作為君主,沒有人喜歡自己的臣下參與到他的家族私事來。“怎麼,難道你對我的伯父的處置有任何意見嗎?”
“我對皇帝陛下的處置沒有任何意見,我效忠的也是您本人。”夏爾深深地沉下了腰,“請您不要誤解,我只是幫忙轉達了他們的要求而已。”
“別裝了!”路易-波拿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大聲朝他喊了出來,“你報告給我,本身不就是在說你贊同他們的想法嗎!老實告訴我吧,他們許了你什麼好處?!”
“他們給我任何好處都及不上您。如果我想謀求好處的話,繼續追隨您對我來說不是更加有利嗎?”夏爾低聲反駁,“如果說好處的話,我想只有‘穩定性’這個詞。”
“穩定性?”路易-波拿巴微微一滯,勃發的怒氣被他的回答稍稍遏阻住了。
“是的,在目前的大好形勢當中,我反而看到了某種威脅。”夏爾趁著這個機會說了下去,“雖然趁著時機您已經登上了最高的寶座,但是波拿巴家族的根基在國內來說還是不穩,甚至在內部來說……可能還是缺乏某種穩定性。”
路易-波拿巴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我想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既然您知道意思。那麼我就直接點明吧,某些人以您的當然繼承人自居,大肆擴張自己的勢力,而且還目無法紀。如果這樣還就算了。關鍵是他的能力還不夠,不足以壓服內外的人,如果一直任由他肆意妄為的話,很有可能給您的偉大事業帶來不可預測的風險……”即使是一貫的大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夏爾依舊心裡砰砰直跳。“為了避免黨派和國家分裂,我必須幫助您去尋找某些辦法。也許您覺得我沒有資格而且多管閒事,但是對於波拿巴家族的忠誠,讓我覺得我無法對目前的危機視而不見或者避而遠之。”
“你的意思是你不肯效忠於約瑟夫,如果一旦出現了什麼危機,你寧願擁戴這個年輕人?”路易-波拿巴十分犀利地指出了他的真意。“所以你建議我,先把這個年輕人找回來,看看能不能當做繼承人培養?”
“莫爾尼先生也十分不喜歡那個人,他可能很難為那個人效勞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的話。”出於僭越的考慮,夏爾沒有直接回答,但是給出了足夠的暗示。
當聽到他抬出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之後,路易-波拿巴的怒氣終於慢慢地消失了,重新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他明白夏爾說的沒錯,他的弟弟確實完全看不上這個堂弟,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的話,恐怕約瑟夫真的很難得到弟弟和他手下、甚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