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在他誇張的刻意恭維下,將軍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但是,您真的不想學習一下拿破崙嗎?我是指好的方面——他拯救了這個曾陷入一片混亂國家,給它帶來了穩定。難道您不希望也達成如此偉績嗎?”梯也爾先生放低了聲音,“難道您會不希望名載史冊嗎?”
“如果您是指這一方面的話,那麼我必須回答,我希望。”將軍的語氣放緩了一點,但是仍舊狐疑地看著對方,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賣什麼藥。
雖然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但是梯也爾先生的內心,卻是冷靜之極的。
他明白,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那麼,阿拉戈先生對您的這個的任命,將是您名載史冊的第一步。”
“得了吧!梯也爾先生,您想必也知道,我這個陸軍部長,也不知道能夠當到哪一天。”將軍微微苦笑了一下,“您想必也知道,現在的政府有多麼不穩定。”
“如果能夠得到足夠的支援,它就可以很穩定。”梯也爾的聲音裡突然加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將軍看著對面的這個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他是來勸說我加入秩序黨的嗎?
“我是個共和主義者!”將軍斷然回答。
“哦,我當然知道您是。大家都可以是共和主義者,有一天我都有可能是。”梯也爾先生微微挑了挑眉頭,毫不驚訝於對方的回答。“但是,有些共和主義者想當總統,有些共和主義者不想,您是哪一種呢?”
“總統?”將軍反問了一句,十分驚奇。
他緊緊地盯著梯也爾,似乎是想要撬開他的腦子似的。
年底的總統大選,更是牽動了每一個政治派別的心。作為一個有著基本上進心的政治家,將軍就算說不關心那也肯定是假的。
“您沒有想錯,卡芬雅克先生。”梯也爾還是微笑著,“我認為您可以當總統。”
“只有您認為的話可不行。”卡芬雅克將軍的態度已經軟化了許多,但是仍舊在躲閃著試探著。
“我是代表我們秩序黨的全體同仁,來向您表達這個意願的。”梯也爾突然加大了音量,“卡芬雅克將軍,我們支援您去參選共和國的總統!”
將軍緊緊地盯著梯也爾。
許久許久之後,他終於開了口。
“條件是什麼?”
他終究還是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條件?哦,不,我們沒有條件,這不是一種交易。”梯也爾先生連忙搖頭否認,儘管這明明就是一場交易。
“先生,我們沒有條件,只有意願,一個您本身就會去實踐的意願。”
“什麼意思?”
“我們需要您恢復這個國家的穩定,這難道不是您在成為這個國家的領導者之後所必須要做的嗎?”眼見到了火候,梯也爾先生開始攤牌了,“將軍,不瞞您說,您自己也知道阿拉戈先生年事已高,無法在這種時候來承擔國家的重任……而您,您年富力強,而且卓有威望,您是能夠承擔起這個重任的人選,只要您願意,不久之後阿拉戈先生就會辭去職務,您將會成為政府的領導人……”
“恢復國家的穩定?”在對方丟擲的誘餌之外,將軍聽出了對方的畫外音,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冷冷地看著對方,“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去鎮壓那些起義者?”
“起義者?不,先生,這是一群暴亂者!現在已經是美好的19世紀了,貴族們已經讓出了舞臺,我和您這樣的人已經可以成為這個國家的領路者,那偉大的一代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還需要什麼起義?這就是一群暴亂者,他們威脅的不僅僅是某一個王朝或者某一些貴族,他們威脅的是我們所有人!他們是如今一切災禍的根源,更加是未來更大災禍的引發者——如果我們不去管他們的話!”
他的話,沒有激起對方的激動,將軍只是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說,你們以擁戴我當臨時政府首腦和總統為條件,要求我出面鎮壓暴民?”
不期然間,他已經換了用詞。
“是的,時至今日,我們必須去鎮壓下他們了,如果我們還想要恢復這個國家的正常秩序的話。”梯也爾先生斷然回答,“難道您不是這樣認為的嗎?”
“可是……如果我按你們希望的那樣做,那麼我們就必須在巴黎製造流血事件,一場大流血。”將軍卻沒有輕易上鉤,而是馬上指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這會讓我名聲大損,選舉肯定無法成功,那麼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