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將夏爾視作是自己人的。
既然他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夏爾如果還不上道那也未免太過於不知情知趣了。
“您放心吧,我絕不會忘記自己的立場的。”他謙恭地回答,“您應該相信,我能夠判斷出什麼對我有利。”
“很好,夏爾,我就知道你是個機靈的年輕人。”聽到了他的回答之後,路易-波拿巴又笑了笑,“年輕人有些年輕人的愛好那也很正常,我們誰不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呢?我倒有些羨慕你們的活力啊,哎,如果我要是能夠再年輕一次那就好了!”
“先生,您這話我可不大愛聽。”卡里昂突然又插了一句話,“這裡就是我年紀最大吧?您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要哭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夏爾和路易-波拿巴都忍俊不禁,然後車廂內的最後一絲陰雲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看了看窗外,發現現在路程還遠,於是路易-波拿巴又重新開了腔。
“夏爾,還是再談談我們之前說過的規劃吧,我發現談這些的時候,我的精神總會要比往常要好。上次我們說到哪裡了?”
“說到俄國。”夏爾馬上回答,“我說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在我們奪下政權之後,我們必須去發動一場戰爭,哪怕只是為了榨取威望,但是我們又不能引起歐洲的驚恐。只有俄國,現在我們只有在打它,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對我們抱有惡意,反而會引來全歐洲的歡呼。”
“對,你說得非常對。”路易-波拿巴同意了夏爾的看法,“而且,透過這樣一場戰爭,我們能夠在實質上完全打碎1815年噩夢之後,歐洲所建立起來的對我們不利的秩序。”接著,他的聲音放得更低了,“而且,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英國人也將支援我們……所以這次我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他聲音裡的慶幸,再次提醒了夏爾,路易-波拿巴畢竟不是他的那位伯父。
“所以這次我們肯定能贏。”夏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讓人安心的篤定。
“那對這場必將要來的戰爭,你是怎麼看的呢?你覺得怎樣的方式對我們最有利?”
“俄國的腹地實在太過於廣袤,如果我們沿著陸路深入其國境的話,很容易就會重蹈1812年的覆轍。而且俄國糟糕的交通條件也無法讓我們有效地維持大軍。”夏爾低聲回答,“所以我認為我們如果能夠辦到的話,我們最好要將這場戰爭區域性化,將它限制在某一個方便我們運輸兵員和物資的地區。”
毫無疑問,對要打俄國路易-波拿巴是有決心的。但是怎麼打,在哪裡打此時的他確實心中無數。而夏爾則絲毫沒有害臊地無恥剽竊著後世歷史線給他帶來的創意,以便在這位未來的法蘭西帝國皇帝面前刷自己的好感度——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刷得還不錯,路易-波拿巴對這位年輕人的冷靜理智以及高瞻遠矚多次感到吃驚,以及由衷的讚歎。
“那你看,到哪裡最好呢?”
“最好是在海灣地區,因為您知道,海上運輸是最方便成本也最低的,透過艦隊我們可以將數十萬大軍輕易送到那裡,並且維持住他們,而不用辛辛苦苦地讓他們自己走過去。”夏爾繼續闡述著自己的看法,“從這一方面來看,比較好的交戰地區有兩個,一個是波羅的海沿岸,一個是黑海沿岸。但是俄國的首都就在彼得堡,如果我們進攻波羅的海沿岸的話,肯定會讓俄國人發瘋,不顧一切地和我們拼鬥……而且俄國人在那裡經營的時間太長了,可以輕易地調集起大軍打我們。”
“所以你的建議是黑海沿岸?”路易-波拿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就是那裡。”夏爾點了點頭,“那裡現在面臨著俄國人最直接的威脅,如果在那裡用兵,將會最大程度上得到國際上的支援。而且,那個地區離俄國的腹心之地也很遠,他們也會面臨和我們一樣,甚至比我們更大的困難……”接著,他篤定地斷言了一句,“我們可以在那裡讓俄國人得到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說得好!”聽到夏爾的這句話後,路易-波拿巴也被年輕人的激情所感染了,忍不住複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我們一定要給俄國人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對!皇帝的仇怨終歸要由我們來報!”卡里昂也忍不住湊了一句。
………………
過了一會兒之後,車廂中的激昂和振奮慢慢消失了,路易重新恢復了平常的鎮定。
“說是這樣說,但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哪怕我們真的得償所願奪回了政權,那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