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陸軍部隊在暫時受挫之後,除了幾次小型的試探性的進攻之外,再也沒有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這讓他們有些疑惑不解——他們知道這個地點的重要性。
烏雲散開了,陽光重新照耀著大地。原本溼悶的天氣,突然變得有些熱起來。但是,兩邊計程車兵們都無暇去管這種小事,任由自己在充滿了陽光、灰塵還有火藥渣的空氣中大汗淋漓。
正當起義者們的指揮官還在疑惑對方到底在想什麼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對面出現了答案。
這是一支騎兵部隊。
這些騎兵,戴著鐵質頭盔,頭盔下部環繞毛皮,頂部配以黃銅的隆起頭飾,輔以馬的鬃毛。他們的手上拿著馬刀,而他們的胸前,披著一塊厚實的胸甲。
竟然是騎兵!
所有人都悚然一驚,原本在陽光下頗感炎熱的他們,此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政府已經將騎兵部隊調了過來!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和對策,這些騎兵就動了起來。
騎兵們勒著自己的馬,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似乎是在草原裡悠閒地漫步一樣,和這片淒厲的戰場格格不入。彷彿他們是故意放慢了動作,想要嚇唬這些起義者一般。
只有那些有過戰場經歷的起義者們才明白,這是他們衝鋒之前的慢步蓄力。再過一會兒之後,無可抵抗的恐怖衝鋒就將降臨在他們頭上。
幾百名騎兵,排成幾行。以極小的間距向起義者們慢慢地走了過來,宛如一堵會移動的牆一般,慢慢地向對面衝了過來。
騎兵列陣衝鋒的威力,很快就讓對面的大多數起義者們心虛膽寒了起來。
他們要麼大聲喊叫起來,不管不顧地向對面開槍,渾然不管現在的距離根本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傷亡;要麼就乾脆選擇了逃跑。
“不要跑!不要跑啊,笨蛋!在胸甲騎兵的衝鋒面前。我們是跑不過的,跑只能讓你們死得更快!你們會被砍死的!”在工人們這邊的陣地中,一個從部隊裡退伍的老兵、此地的臨時指揮官,朝自己那些已經亂了陣腳的同伴大喊了出來,“快點,快點蹲下!準備開槍。瞄準那些馬開槍!這些騎兵穿了很厚的胸甲,只要馬被打死了他們就沒法給我們造成威脅了!見鬼!不要跑!不要跑啊!!”
然而,即使他這樣聲嘶力竭的大喊,他的部下們仍舊有一部分扔下了槍,不管不顧地轉身逃了。他們都知道,即使能夠打死一些騎兵,接下來的人肯定也無法抵抗住騎兵衝鋒的威力。
在沒有經過嚴格軍事訓練的平民看來。騎兵列陣衝鋒的氣勢可以奪走他們的一切膽氣,讓他們根本無法興起抵抗的念頭來,只想著逃掉保住性命,儘管轉身逃跑只會讓人死得更快,但是本能就會驅使人們這麼做——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在兩千年來一直都給人們帶來這種可怕的體驗。
看上去他們依舊不緊不慢,但是馬蹄聲已經更加細密了。顯然,騎兵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
越來越近、越來越快了。
“開火!”顧不得再去管那些臨陣脫逃的人。指揮官連忙下達了命令。
悉悉索索的槍聲零落響起,不是有馬或者人栽倒在地,但是這並沒有給騎兵整體造成什麼傷害,這堵可怕的牆,現在以令人心驚膽戰的速度,向起義者們的陣地碾壓了過來。
他們身上那拋光的胸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離的光澤。既華美,又充滿了恐怖。
這種恐怖的心理震懾,是這些人裡面的倖存者,所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
很快。騎兵的滾滾洪潮撞進了起義者們的陣線,然後,一支又一支的馬刀揮舞,然後落下。
“鏘!”
“嗪!”
到處都是馬刀砍入人體時所發出的聲音,金屬在飲盡了人類的獻血之後,閃耀著七彩的妖異光芒。
血花四處迸射,一具具屍體栽倒在地上。
在胸甲騎兵的這一輪衝鋒過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廣場這一邊的各處響起。那是那些僥倖沒有在這一輪可怕的衝擊裡直接死去的人所發出的慘叫。他們有的人肩膀到腹部出現了一長條駭人的傷口,有的則失去了手臂,到處鮮血淋漓,
他們是得不到救治的,只能痛苦地走向死亡。
後面的陸軍步兵和國民自衛軍也趕緊跟了上來,佔領了陣地。
帝國的軍事機器,再一次以恐怖的場景告訴這個國家的國民,只要軍隊發話,那麼這個國家之內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抵抗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