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出來可怕的血花。他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方,但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神采。他張開了嘴,似乎想要呼喚什麼,而表情則因為痛苦和驚異而變得扭曲至極,看不出半點原來的瀟灑倜儻。
而在他的眼角,蘿拉分明地看見了兩滴眼淚,正慢慢地沿著臉頰滾落。
就算是死的時候,死相也是這麼難看呢……
不知道為什麼,蘿拉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也突然泛出了淚水。
這些淚水,一邊來自於親手謀殺了至親的悲傷,一邊來自於自己終於夙願得償的喜悅,最後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了。
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然而俯下身來,仔細地看著哥哥的身邊。
她必須確認,在剛才的混亂當中,自己沒有給別人留下什麼致命的物證——哪怕只是一根細細的頭髮絲,都將使得她前功盡棄。
如果是21世紀或者哪怕幾十年後,她的這種佈置都將是毫無意義的掙扎,因為單憑各處密佈的指紋就能讓她的犯罪無所遁形,但是在如今這個年代,她卻可以享受到某種奇特的便利。
小心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遺留什麼罪證之後,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從哥哥的身上拿走了那隻金質懷錶,以及他的錢包。
接著。她有意在房間擺出了凌亂的樣子,拿走了一些財物。
然後。已經從剛才的激情當中重新平靜下來、已經恢復了精力的蘿拉,才慢慢地從房間中離開,重新關上了門。
接著,她小心地沿著來路,走到了自己進入的客房。
她明白,從她殺掉了自己的哥哥的那一刻起,她的這一生,就已經走到了一條最為危險可怕的道路上了,但是她依然無懼。因為對她來說。如同大多數女子那樣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與死亡也沒有任何區別。
外面還在下雨,嘩啦啦的雨聲響個不停。蘿拉不得不重新給自己在客房拿了一把傘。
然後,她重新走到陽臺,然後深吸了口氣,跳到了那棵樹枝上面。
接著,她將繩子解開了,帶著繩子從樹幹上滑了下來。雖然肯定人們很快就會知道歹徒從何而來,但是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原來這是一場早有準備的兇殺案。
冒著雨,她走到一段牆壁邊,將自己從房間裡拿到的幾張紙鈔故意扔到了地上,然後沿著反方向走回到了自己來的那段柵欄。順著缺口重新溜了出去。
雨一直下,打得她全身重新又溼透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重新開啟了
再滂沱的大雨,也沒有辦法能夠洗乾淨人間的罪孽。
在回程的路上。蘿拉只感覺自己一陣頭暈目眩,只是靠著意志力的強撐。才讓自己沒有昏過去。她勉強地依靠記憶力,撐著傘沿著來路一路前行。
……………………
等到她再度從後門溜回畫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三四點了。
雖然現在她已經回到了安全地帶,但是她仍舊輕手輕腳地行動著。
沿著記憶中的樓梯,她重新走到了老師的那間小畫室,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誰?”
門內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應答聲。
“是我……”蘿拉虛弱地回答。
門很快就被開啟了。
當熟悉的亮光刺入她的雙眼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苦心籌劃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的計劃,終於徹徹底底地完成了。
該不該感謝上帝呢?還是應該去感謝魔鬼?
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讓她幾乎站立不住,差點就要跪倒在了地上。
然後,她被人扶住了。
“欸?您沒事吧?”
一聲略有些焦急的詢問,猶如是從另外一個星球傳來的一樣。
“我……我沒事。”蘿拉勉強地定了定神,然後轉頭看向了芙蘭,然後,她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讓芙蘭微微有些發毛,但是她還是定下了神來,“路上沒有碰到什麼人吧?”
“現在路上哪兒還有什麼人啊……”蘿拉冷笑著回答,不過雖然強硬,但是深處仍舊顯得有些虛弱,顯示出此時她的身體狀況並不是特別好,“況且,我穿成了這樣,又有誰能夠看得清楚我?我一直都十分小心的,小姐。倒是您……您這邊怎麼樣?沒出……沒出什麼意外吧?”
“還好,一直都是這樣,沒人來。”芙蘭將蘿拉慢慢地扶了起來,“不過,剛才有傭人來門外敲門,催我去睡覺呢,嚇得我趕緊說我們兩個還在畫畫,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