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之後,現在這個病夫還能拿出客觀的人力和物力來維護祖產,總比一味退讓,然後再不得不孤身對抗狂潮要好,不是嗎?”
接著,他不再多言,而是挑戰式地看著帕麥斯頓,等待著他將底牌掀開。
如果他和他代表的英國真的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的話,那麼,當夏爾說到這個份上之後,他就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了。
夏爾沉默地等待著,等待著他對自己這趟旅途究竟有沒有意義的最後宣判。
“我不得不承認您說得也算是有些道理。”沉吟了片刻之後,帕麥斯頓大臣終於開了口。“維護歐洲的和平,需要每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的共同合作和努力,某些人為的畛域並不應該影響我們對和平的渴望。不過,您真的那麼肯定,狂潮一定會湧向那裡,而不是別的地方嗎?”
聽到他這一段回答之後,夏爾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宣判終於下來了。
有意義。
這段旅途,將註定以他帶著一件功勞迴歸法國了。
終於來到了這裡。
時勢幫助了他,他也在造就時勢
“這只是一個預防性的措施而已。”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慶幸感,夏爾乾脆地喝下了一杯酒,“無論如何,這種帶來破壞和毀滅的狂潮總是存在的,不湧向這裡,就會湧向那裡,無止境的貪婪讓它總是會這麼做的。”
“而它……”幾乎是不自覺地,帕麥斯頓大臣也用上了夏爾的語調,“也理應被愛好和平的國家們一同阻止。”
他說完之後,兩個人幾乎同時默契地笑了起來。
剛才他們之間的那種小小衝突所帶來的一點不快,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了。
但是,儘管已經呼之欲出,但是兩個人仍舊心照不宣,誰也沒有繼續將這個話題深挖下去,點明“可怕狂潮”到底來自於哪個國家。
然而,哪怕是沒有指明,實際上他們也都明白這到底是在指什麼了。
土耳其人雖然和奧地利人世代為仇,但是現在奧地利並沒有向它發動大規模戰爭的能力或者意願,誠然它確實處於危險當中,但是這個危險只來自於一個國家。
當特雷維爾代表法國,表示法國絕不願意坐視某國對近東或者別的地方過度擴張之後,英國人很快也就給出了肯定和帶著鼓勵的答覆。
這是必然的。
英國人寧願土耳其人就這麼爛著以便從中牟取利益,也不願意那個地區陷入到分裂和內戰的泥淖當中,更不用說落入到俄國手中的更壞後果了。
如果土耳其解體,那麼事實上沙皇將會很快進軍巴爾幹,直到伊斯坦布林,並且直到把整個黑海都攫取到手中之後才會罷休——那麼,接下來,實際上英國人在地中海、乃至整個世界的霸權也就岌岌可危了。
這是任何一個英國人都絕對無法容忍的威脅,以至於在他們看來,此時姓波拿巴的人甚至都比姓羅曼諾夫的人要可愛得多——如果這個波拿巴願意讓法國老實待著的話。
在五十年前,這是無法想象的,然而世事就是如此變幻,令人嗟嘆不已。
“看到波拿巴總統如此為歐洲的和平殫精竭慮,我十分感動。沒錯,和他想的一樣,我也認為我們要保衛歐洲的和平,就不能不團結。。”當聽完了帕麥斯頓大臣的答覆之後,習慣了直來直去的羅素首相,將一切都直接挑明瞭。“法國人的顧慮,同樣也是英國人的顧慮,如果法國……以及其他某些國家,願意為保衛歐洲的和平而出力的話……英國也樂於幫助他們,維護自己的和平。”
以一種魂不守舍的態度,保爾-比洛特將這席話都機械地翻譯給了夏爾聽。
雖然地位不高,但是畢竟在外交場上他已經混跡了幾年,能夠聽得出這些冠冕堂皇的言辭下所隱藏的東西。
天哪!天哪!這是聯合干涉嗎?還是戰爭威脅?
他絕對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一個如此和煦的早晨,聽到如此可怕的東西。
“至少現在我們還享有和平,也應該享受和平。”也許是因為夏爾所交出的東西令人十分滿意的緣故,帕麥斯頓微笑著朝夏爾點了點頭,蒼白而且充滿的皺紋的臉上,此時倒是不乏年輕時代的魅力,“那麼,年輕人,讓我們為和平乾一杯吧?”
“乾杯!”夏爾順從地舉起了酒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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