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維爾先生給您帶過來了。”
孔澤無視了他話中所隱藏的冷淡,直接將目光朝他後面看了過去。
然後,他的右手緊緊地握起了拳頭,目光頃刻間變得凌厲之極。
怎麼回事?!
怎麼會?
奇怪,太奇怪了!
他頃刻間,腦子裡一片混沌。
那一晚他親眼所見,這個年輕人出現在了外交大臣——也就是現任首相——的家中,而且是和特雷維爾公爵的孫女兒。特雷維爾侯爵的孫子,和特雷維爾公爵的孫女兒,一起聯袂去了當時的外交大臣府上?
不是傳聞這兩兄弟極其不和嗎?是私人行為還是別的原因?
他腦子裡一直在轉著各種念頭,一時間竟然忘了招呼這個剛進來的青年人。
而那個年輕人,也發現了孔澤的不對勁,因為微微愣了一下。但是這個年輕人似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然後友好地朝孔澤點了點頭。
孔澤微微皺了皺眉,強行打斷了自己的思緒,然後他轉頭看向迪利埃翁。
“他就是特雷維爾侯爵的孫子?”
迪利埃翁先生很驚奇於孔澤的反應,但是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他,這就是您想要見的人。”
接著,他不管孔澤,直接招呼了一下夏爾。
“特雷維爾先生,請坐。”
然後他又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房間裡其他的宮廷人員離開,而那些人也直接聽命離開了,看也沒看孔澤一眼。
孔澤又皺了皺眉,但是很快他的面色就恢復了正常。
他將目光轉向了悠然坐到自己對面的夏爾身上,然後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下來,不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不管怎麼說,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並不能公諸於眾。
“特雷維爾先生,您好,我是孔澤。是內務部的高階專員。”他面無表情,語氣和過去一樣生硬冷漠。
“您好,孔澤先生。”夏爾溫和地點了點頭,顯得十分鎮定,“很高興能夠認識您,不知道您將我叫過來是有什麼吩咐呢?”
“您不用緊張,我現在叫您過來只是想要了解一些情況而已。”孔澤輕輕擺了擺手,“您能跟我說說您剛才的所見所聞嗎?”
“剛才我受到了一些驚嚇,所以有一些東西可能被遺漏了,您別見怪。”夏爾微微皺了皺眉,作出了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我今天是應邀前來參加宴會的,畢竟進入宮廷的機會難得,所以我就一直在四處遊蕩,左顧右盼的,沒有特別注意到發生了什麼異常情況。”
接著,夏爾就將今天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
“後來,那件事就發生了……然後,為了不讓我的堂姐受到驚嚇,我就一直抱著她安慰她,並且帶著她儘量躲避刺客和混亂的人群。別的我什麼都沒幹。”
最後,夏爾的講述以如此一句結尾。
“您的堂姐?”孔澤皺了皺眉,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是的,我的堂姐。”夏爾點了點頭,“特雷維爾公爵的孫女兒。”
“您的意思是說,您在行刺事件發生的時候,一直都是和您的堂姐呆在一起?”
“確實如此。”夏爾抬起頭來,溫和地看著孔澤,“先生,雖然我知道沒有奮不顧身站出去拯救陛下,可能不夠有英雄氣概,但是想必您也不能因為我要保護我的姐姐而責備我吧?”
“當然,我們並不是在責備您什麼。”迪利埃翁先生適時地插進了一句話。
孔澤又微微皺了皺眉。
他看得出來這位廷臣根本就不想追究任何東西。
但是他則不然。
“那麼,有人指證,在宴會開始之前,您在和一位小姐在爭執著什麼,”他直直地看著夏爾,“看來,也就是那位小姐了?”
“確實是她。”夏爾點了點頭。
“那麼您和她在爭執什麼呢?”孔澤追問,“據指證的人說,你們兩個當時爭吵得十分激烈,而且一直在說什麼‘不要礙事’之類的話。”
“我不認為您有權問這個!”夏爾突然抬起了頭,彷彿有些生氣的樣子。
呸!你以為姓特雷維爾就了不起嗎?孔澤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先生,我認為我有權。”孔澤冷冷地看著夏爾,“如果您不告訴我,後果您將自行承擔。”
在他嚴厲的目光逼視下,這位特雷維爾終於低下了頭。
姓特雷維爾又怎麼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