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請說吧,我很有興趣。”國王點了點頭。
“最近,有很多人經常以‘宴會’為名,私下聚集在一起,散播一些對政府和官員不利的謠言,或者乾脆直接惡毒攻擊您和王朝政府,影響十分惡劣。所以,我認為政府應該早日頒佈法令,堅決取締這種非法集會,並且在有必要的時候逮捕某些誹謗分子。”
“這個確實應該趕快去辦。”國王陛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另外,在輿論界目前也有些失控的跡象,所以我認為目前政府應該加強對各家報社的輿論管制,有必要的話,可以查禁某些激進報紙,並且追究相關責任人。”
聽到這個建議時,國王皺了皺眉頭。
“這個……會不會在輿論界引發反彈呢?要知道那些人一貫桀驁不馴。”
現在還是重視名聲的時候嗎?首相忍不住在心中重重哂笑了一聲,但是表情仍舊沉靜如水。
“如果政府足夠強硬就不會,陛下。”
“好吧,可以這麼辦。”國王又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頭答應,“還有別的嗎?”
當然還有了,上面的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能有多少效果呢?
但是,真正的辦法到底……該不該說呢?
“怎麼了?先生?”看到首相的猶豫,國王不由得追問。
罷了,就說吧!
首相硬起心腸,直接一橫心,說了出來。
“目前的一切危機,歸根結底是財政危機,陛下。只要國庫豐足,我們自然就有方法和能力去安撫民眾,讓危機消於無形。可是,現在的政府卻是債臺高築,財政捉襟見肘,幾乎什麼都辦不成……”
“說下去。”
“陛下,我建議您指定一批銀行,強制他們認購為期十年以上的特別國債,並給予他們在某些特許權來補償。”
聽到首相的建議後,國王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良久他才重新問。
“他們會肯嗎?”
“我說的是強制,陛下。”首相沉聲回答,“如果他們不肯,您是國王,當年路易十四能夠讓富凱家破人亡,如今您自然也可以學習一下,況且您還只是借款而已!”
【指尼古拉斯-富凱,法國大富商,後任法國財政總監,生活十分豪奢,後惹怒了路易十四,最後以貪汙罪下獄被囚禁致死,財產全被沒收。】
“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國王喃喃自語。
“但是刺刀還是一樣的!”首相抬起頭來看著國王,眼中滿是懇切,“陛下,想要統治一個國家,要麼就有足夠的仁慈,要麼就得有足夠的殘忍,而很明顯您現在也沒有多少資本來仁慈,所以要選擇的路就沒多少了。陛下,恕我直言,要維持您的王朝對法蘭西的統治,現在就得必須有足夠的殘忍……”
聽完首相的話後,國王垂頭不語,他似乎仍舊有些猶豫。
“陛下?”首相不由得催促了一聲。
一陣沉默。
“您的這個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到時候給您答覆。”國王陛下考慮了良久之後,才給出了回答,“在此之前您先去把別的都部署完,這方面等我考慮好了再說……”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以他對國王陛下的瞭解,這個提議在他“好好考慮”了一番之後,肯定是會不了了之了。
這位王族出身的篡位者和那位平民出身的篡位者決定性的不同就在這裡——前者總覺得自己還有退路。因而總是猶猶豫豫遲疑不決,不敢行最激烈的手段,哪怕那可能會對自己非常有利,他一輩子就如同他那句經典名言一樣:“我們走的是中庸路線。”
是的,他不敢,他害怕,他總覺得自己有後路。拿破崙客死荒島的教訓使得他心驚膽戰,他深怕重蹈那位天才的覆轍,於是連應該學那位天才的地方都不敢去學。
如果這樣下去,丟失了法國的王位,他的家族仍舊還可以保全,作為富家豪門悠然生活下去,如果去學拿破崙把天都捅個窟窿,天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您只是個半吊子的人物,您和您的父親都是。想要扮演革命者卻拿不出氣魄,想要扮演獨裁者卻沒那份殘忍!你是個平庸之輩,喜歡傾談卻才能寥寥,好高騖遠卻沒有膽量!丹東讚揚了你,你轉身就逃離法國;波旁容忍了你,你轉身就帶人毀滅了它!就是這樣一個人,卻竭力想要在我面前扮演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裝得像個拿破崙似的……”
驀地,首相想起了他的前任的那段話。
宮廷是一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