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爾的心情驟然放鬆了許多。
這個是他和阿爾貝約定好的暗號,一旦那邊事情辦得差不多,就寄信過來,如今他終於來信了。
“把信給我吧。”他連忙說。
“信在門房那裡,我沒有帶過來。”芙蘭冷淡地回答。“對了,另外還有其他的信件,是從佩裡艾特小姐那裡寄過來的。”
“這樣啊。”夏爾站起身來,然後向堂姐點頭示意。“嗯,夏洛特,我另外有些事要做,你先在這裡玩一玩吧。”
他也樂得暫時離開一下讓他略有些尷尬的堂姐。
夏洛特眨了眨眼睛,示意無妨。
夏爾於是走出了小會客室。
夏洛特悠然目送夏爾離開,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著茶,而芙蘭則低下了頭,目光閃爍。
此刻,會客室內竟然陷入到詭異的寂靜當中。
在夏洛特即將把茶喝完的時候,芙蘭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抬起頭來,嚴肅甚至可以說近乎於嚴厲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為什麼還要來呢?您讓哥哥傷心得不夠嗎?”
夏洛特臉上卻仍舊是若隱若現的笑容。
“傷心?我感覺他還好吧。”
“那是因為有我在一直安慰他!”芙蘭厲聲呵斥,雖然可以壓低了音量,但是語氣中的厭惡和憤懣卻明白無誤地傳達給了對方,“而您如果真的希望為他好的話,就不應該再來煩累他了,不是嗎?”
夏洛特微笑起來,眼中卻閃過一絲凌厲。
“是不再煩累他,還是不再煩累您呢?”
芙蘭一時語塞,臉上閃過一絲緋紅。
夏洛特最後一口,將茶一飲而盡。
“從您小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每次我和夏爾呆在一起,你就會想盡辦法破壞,一定要讓我們沒法兒開心——就和今天一樣。這究竟是無意的巧合呢,還是有意的呢?”夏洛特盯著桌子上的茶杯,一眼也沒有看芙蘭,“您說是哪一種呢?特雷維爾小姐?我想,除了那個因為溺愛而陷於盲目的兄長之外,其他人都能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吧?”
芙蘭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不過,這不要緊,再怎麼說您也是夏爾的妹妹,唯一的妹妹,所以我能夠容忍您這種程度的冒犯,就算在我和夏爾在一起之後您繼續樂此不疲地玩上幾十年也沒有關係。但是……如果因為您的這種無聊而且無用的小心思讓夏爾陷入到麻煩和危險當中,那就是不可容忍了。”
“危險?”聽到這個詞,芙蘭頓時忘記了別的一切,焦急地看著姐姐。“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只是在說一種假設而已。”夏洛特想起了夏爾的告誡,自覺有些失言,於是就淺笑著轉換了話題。“如果我今天是來和夏爾談論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的話,您這不就是在給他製造麻煩嗎?”
芙蘭緊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看著芙蘭的樣子,夏洛特也不再緊逼了,畢竟也是自己的妹妹,也許以後還要長期相處的,現在沒必要說得太重。
當然,最好還是遠遠地嫁走,如果能嫁到俄國或者美洲去那就太好不過了。
半晌之後,芙蘭才有些艱難地開口。
“我知道的,哥哥一直在做一些危險的事……雖然他從不跟我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可是,哥哥他害怕我知道……您肯定知道些什麼吧?可不可以告訴我……”
“可是,親愛的妹妹,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夏洛特微笑著回答。
芙蘭有些焦急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也許這是為了您好吧。”夏洛特輕聲回答。
“可是我真的想要幫到他啊!”芙蘭幾乎是喊了出來,“以為讓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讓我幸福嗎,那只是把我當小孩子看而已……我已經長大了,能夠幫到他了!所以……所以,告訴我好嗎?”
看著因為擔心兄長而近乎有些失控的少女,夏洛特內心不禁有了一點觸動,這是何等真摯的兄妹感情啊!
嗯,看在夏爾的份上,到時候把她嫁到德意志或者奧地利去算了,隔幾年去看一看她,嫁妝也多給點好了。
“我想,在夏爾的眼中,您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吧。”她笑著回答。“如果看到您也經受到危險,我敢保證,他會瘋掉的。”
“您倒是瞭解他……”芙蘭小聲嘆了口氣。
“我一直都很瞭解他。”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