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奪取法蘭西的政權,他們必須花費偌大的時間和精力,同時排除這兩種人,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幸,穿越之前所發生的歷史讓夏爾對此抱有信心。
這個時代的鬥爭中,共和主義者和君主主義者誰也沒有獲勝,也許也可以說都獲勝了,他們共同見證了波拿巴王朝的重新建立。這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後果——至少要比對方上臺要強。
波拿巴派最大的優勢,不在於他們人多勢眾,而在於他們是最容易得到對手們妥協的一派:共和主義者認為他們至少比舊王朝強;而舊王朝的擁護者們,認為他們至少比大逆不道的共和派強。當以上兩種人面臨最終抉擇而又無法確定地獲勝時,他們總會想到,“至少波拿巴比那些該死的人強……”
路易-波拿巴用君主派來恐嚇共和派,用共和派來恐嚇君主派。於是,帝國重建了。
“可是軍隊呢?軍隊的態度有把握嗎?”又一個聲音響起。
“雖然下層士兵們普遍對皇帝和帝國抱有好感,但是高階軍官們的態度就比較模糊了……”回答有些遲疑,“畢竟帝國已經傾覆三十多年了,現在的高階軍官都是在帝國傾覆後的時代中受到晉升和提拔的,他們對帝國都沒有原先那種特別的感情,所以,這方面就需要多多注意了……”
“很難辦也要辦到,如果沒有陸軍的支援我們什麼也做不成。但只要有陸軍的支援、或者哪怕他們只是中立,我們都將很有希望成功。”夏爾低聲斷言。“陸軍就是法蘭西!”
“您說的很對,先生。”卡里昂讚許地點點頭,“陸軍就是法蘭西。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就是儘量做通軍界的工作,讓更多軍官傾向於我們,這方面雖然我們一直有在做,但是之後也要更加加大力度……”
“是的,這一點不光是在推翻路易-菲利普先生上面有用,在之後的鬥爭中更加有用。”旁邊傳來附和聲。“如果能夠一直得到陸軍的支援,那麼我們面前將一片坦途,還有誰擋得住我們?”
“我們想得到的別人也想得到。”一位與會者冷靜地提醒。“他們也會去和我們一樣做。”
“所以我們更加要抓緊。”夏爾回答,“況且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不同於波旁們的保守膽小,我們敢於挑戰歐洲。波旁和奧爾良先生們在歐洲面前步步退讓,已經讓法國人民生夠了氣,至於共和派就更加了,他們甚至要廢除王位和貴族!但是我們卻可以讓國家重建輝煌,讓軍人們建立功勳,軍人們對功勳和爵位的渴求大家都明白的吧?”
“對,我們可以強調這一點,”卡里昂再度讚許地點了點頭,“我曾是個軍人,我知道軍人在想什麼。”
沒錯,至少在現在這個年代,拿破崙時代的赫赫武功仍舊為軍人們所懷戀,那些歐洲各地的輝煌勝利,那些因軍功而被賜封的將軍元帥和貴族們的事例,仍舊能夠激勵到雄心勃勃的法**人們,他們這時還能為這些東西而奮不顧身。
在第三共和國從第二帝國的廢墟上建立之後,直到20世紀中期,法蘭西陸軍仍舊是“反動保守主義分子”的大本營,高階將領們大多蔑視共和國和共和國的政治家,以至於共和國議員們立法宣佈剝奪士兵和軍官的選舉權,深怕他們又捧出一個新的拿破崙出來。
然而,在最終還是由一個陸軍將領終結了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又由另一個陸軍將領終結了法蘭西第四共和國。
“不過,話雖是如此,但是現在籌集的武器也確實太少了吧?”卡里昂皺了皺眉頭,“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難度很高,”剛才那位負責此事的人回答,“畢竟在政府和內務部的眼皮子底下,將大批武器運進城然後儲存都很麻煩……”
“難道不能偽裝成武器商人?畢竟武器商人在自己的店鋪和宅第裡備下很多武器很正常吧?”卡里昂提出了自己的主意。
“我們一直也是這麼做的,但是就算這樣我們也無法太過明目張膽。比起多備幾支槍、幾箱火藥來,小心不出差錯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萬一被人發覺然後告發的話,我們的全部謀劃就都要泡湯了!”
卡里昂沉吟了片刻。
“好吧,既然你們都已經如此考慮了,那就先按你們現在的主意來做吧。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點……”他掃視著旁邊幾個列席者。“雖然路易-菲利普和他的王朝行將就木,但是小心謹慎仍是我們的第一宗旨,哪怕現在形勢發展很順利,我們也要小心!”
接著他加大了音量,以示強調。
“184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