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然後邊看報紙邊聊天的人,似乎是在商討什麼國家大事。
在前世的諜戰劇裡,經常有這類“便衣藉助看報紙來給自己打掩護”的劇情,因此夏爾下意識地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還有,在這種工人和貧民聚集的街區當中,真的會有很多人有閒情去關注報紙在講什麼然後互相聊天嗎?
發現了這一點疑點之後,夏爾慢慢地走到了一個小店裡面,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了那幾個看報紙的人。
雖然被掩飾得很好,但是夏爾明顯感覺到他們的眼光在隱蔽地不斷從所有路人中掃過。並且時不時地還用眼神交匯來交流。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夏爾再往周邊掃視了一圈——這次是帶了十萬分的小心。
他發現,幾輛樸素的簡便馬車正好停在巷口。看似無關緊要,但是隻要有需要,它可以在幾秒鐘能就堵住巷口。
發覺這一切之後,他的心迅速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
是那邊的人暴露了嗎?還是又和那天一樣是城門之殃?
夏爾腦子飛速運轉著。
不管怎麼樣,先離開再說,下次再約吧——如果對方沒出事的話。他很快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定。
接著,他走出小店,然後順著過來的路重新往回走。
“砰!”
“砰!”
槍聲響起。
該死!是從約定的地點的那個方向傳過來的!夏爾一瞬間就陷入了震驚。那個人真的暴露了嗎?
不管他了,先離開這裡再說,回去再好好想。
聽到了槍聲之後,街上的人們陷入到了驚慌當中,有些人往家裡和街邊小店躲,有些人則順著街道往槍聲相反的方向逃。
夏爾求之不得,連忙也混在這股快速奔跑的人流中,企圖混出去。
然而,果然如他所料,這邊的巷口被他之前所看見的那幾輛馬車給堵住了,然後那些之前還坐著看報的人們,則已經佔到了巷口,手裡還拿著武器。
“統統給我站住!我們是警察,今天是來抓叛賊的,這可是幾個街區同時的行動!你們誰都不要跑!”其中一個貌似為首的人喊話了,“誰在往我這邊跑,誰就是叛賊!到時候別怪我們的槍不講情面!”
在他說完之後,人流依舊向這邊湧動。
這個人臉上閃過一絲怒色,然後朝天鳴了一槍。
清脆的槍聲終於讓人們停了下來,夏爾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也只好跟著停了下來。而那邊的槍聲還沒有止歇,但是越來越零星和微弱,顯然情況不太妙。
“我們要對這裡的人一個個排查,你們都不要動,就呆在原地等著我們的排查!我再說一遍,我們時間有限,你們最好配合一點,否則不僅有可能要吃牢飯,還要吃槍子兒!”警察頭目再度喊話。
接著他一揮手,然後帶著幾個人開始走了過來。
他們走到最前面的一個穿著破舊、面目消瘦的中年人面前,然後這個頭目厲聲喝問。“你!名字!幹什麼的!”
“讓-佩波……”對方牙都在打顫,“做工的……”
“在哪兒?!”
“就在這裡……”他慌忙回答,“在帕爾寧先生的工廠裡面……”
警察仔細盯了他片刻,然後走到他後面的人面前。
“你!幹什麼的!”
………………
就這樣,警察們一個個排查,然後終於輪到了夏爾。
仔細打量夏爾一番後,警察頭目笑了起來,眼睛裡滿是殘酷和陰冷,“先生,您來這裡做什麼?能好好告訴我一下吧……”
夏爾知道他在想什麼。
因為他的穿著雖然並不貴重,但是太過整潔了,實在無法和這個窮街陋巷相稱。很可疑,簡直一看上去就可以。
他臉色煞白,舌頭也顫抖著。“窩……系學僧……系學畫畫的……”
“喲呵?外國人?畫家?”警察聽到了他的古怪口音,忍不住笑了出來。“哪個國家的,什麼名字?”
“窩……”夏爾的顫抖蔓延到了手上,“窩系德國人,叫……叫卡爾-弗裡德蘭,來自……來自漢堡……系來法國……來法國學畫的……今天,今天在介裡……採風……”
接著他將手伸進了懷中。
立馬有幾支槍指著夏爾,不過看到夏爾拿出的只是一枚小小的徽章之後,槍重新放下了。
夏爾顫抖著的手拿著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