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名片,然後看了看。
伯爵笑了笑,然後打算離開。
然而,接下來,青年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太髒了,”青年冷冷地說,“看來您把它擱得太久了,另外再給我拿一張來吧。”接著,這位青年將名片扔到了腳下。
旁邊的人似乎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紛紛以隱蔽的眼神看著這邊,並且竊竊私語。
伯爵睜大了眼睛。
這是在挑釁,沒錯,這就是在挑釁!
而且這種情況下,自己必須提出決鬥,一個青年,一個法蘭西青年人是不能忍受這種當眾羞辱的,必須用鮮血來洗刷。如果這次他退縮了,必定會聲名掃地。
可是……為了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壞小子就押上自己的一切……這簡直是瘋了!
伯爵現在心亂如麻,想要開口對這個冒犯自己的混蛋提出決鬥,卻又怎麼也沒法說出口。
“怎麼?先生,您不該再給我拿一張名片過來嗎?”青年依舊不依不饒,反而提高了音量。
這樣看著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了。
伯爵的額頭上出現了冷汗,他朝自己原先的座位上看去,結果卻發現自己的牌友們沒有一個肯和他的目光接觸——他們也發現不對勁,不敢蹚渾水。
“先生……”青年眼睛裡嘲諷越來越濃厚。
拼了吧!
伯爵把心一橫,準備跟他提出決鬥。
“我的朋友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本能的,伯爵往聲音飄過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衣冠楚楚、斯文俊秀的青年,帶著完美的笑容走了過來,在水晶吊燈的燈光的掩映下,閃爍出救世主的光輝。
呆了片刻之後,他想起了對方是誰。
“阿爾貝……”他用微顫的聲音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阿爾貝走了過來,然後不著痕跡地撿起了地上的名片,放進自己的衣兜裡。
“路易,萊昂斯,恕我冒昧,剛才我好像看著你們有些不愉快……”他仍舊用那種完美的笑容看著兩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們剛剛不小心撞了兩次……”伯爵快速回答。
他認識這個人!看來能幫我解圍!
伯爵的心漸漸地穩定了下來。
“他撞了我,卻說是我的錯。”青年則用仍舊陰沉的語調回答。
“哎呀,還以為你們是多大的事,結果是這種小事啊!”阿爾貝的語調極其輕快,“這種事也值得爭吵成這樣嗎?”
“他得給我道歉!”青年依舊不依不饒。
“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兩位不要為了這種小事起衝突了,大家一起尋歡作樂不是更好嗎?”阿爾貝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然後看了看伯爵。
青年緊繃的臉慢慢放鬆了下來。
“哼,好吧,看在你的份上。”
阿爾貝左右兩隻手分別牽起了兩人各一隻手。“來,大家難得有機會認識,一起喝一杯!”接著他笑著對伯爵說,“這位是我的朋友萊昂斯,以前在北非服役過,槍打得可特麼準了!我還跟他約好過陣子有機會就去鄉下打獵呢!”
伯爵臉一僵,然後重重地鬆了口氣。
得救了。
三人於是找了位置,齊齊落座。阿爾貝叫了幾瓶威士忌,然後互相干杯。
似乎是因為心情不好,各自喝了幾杯之後,青年很快就走了,然後就剩下阿爾貝和伯爵在不停推杯換盞。
一邊喝一邊在聊天。
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幾次轉移之後,兩人說到了結婚上面。
“我的朋友,聽說您最近要結婚了啊?娶得還是特雷維爾公爵家的女兒!真是羨慕您啊,這次是得了一大筆嫁妝了吧?……來,幹……”
又喝了一杯的伯爵,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我的朋友……我……我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呢……娶了個老婆……卻沒有……沒有……沒有帶來一個蘇的嫁妝……”
“嗯?”阿爾貝驚噫了一聲,然後用一種‘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語氣質疑,“騙人的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騙你,我的朋友……”伯爵眼神空洞而且朦朧,“這是……這是一筆交易……”
“交易?”
“我的姑母……我的姑母……”
“姑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