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你不吃蕨菜嗎?”見茗兒只吃粥,竟忘了吃菜,就從碟子裡夾了一筷子泡製蕨菜放進她的碗裡。
我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了,我心裡承受能力很強,你不說,只會讓我胡思亂想,反倒更擔心。”
見我停下筷子,端正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茗兒將嘴裡的粥吞下去,拿紙巾擦了下嘴巴,道:“真的沒有什麼,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告訴你,不過不許想太多,我也只是猜測的,好嗎?”
我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大嬸說——算了,還是不告訴你了,都說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說了你又心裡難受,不說了。”茗兒說著轉過身去,拒絕與我對視。
“我——”
“不要跟我講道理!”我才一開口,茗兒就打斷,“我們好好吃完早餐,一會去市場,也可能會去那裡買菜,如果撞到的話,有什麼話你直接問她好了。”
“那——好吧。”我點了點頭,繼續吃粥,只是再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直到茗兒夾了一筷子海帶絲放進我碗裡,才意識到我發呆了半天,腦子一直在飛速地旋轉著,可是在想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飯還沒吃完,那邊工地又開工了,機器的轟鳴聲吵得要死,我和茗兒趕緊解決了早餐,出門,直奔市集。
只所以有市集,是因為還沒有賣蔬菜水果之類的大型超市,這裡所謂的超市,如旁邊那家比三家超市,這邊的紅福超市,以及多又好超市,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只是小賣部而已,以零食為主,兼賣著飲料酒水,這裡,這個小鎮,在當初看來如此繁華的城市,其實就是一個小鎮,偏僻而且落後。
市集全是用遮陽棚罩起來的,一個個攤位,放著各自的貨,才一走近,就聞到死魚的腥臭味,還有蒼蠅在空中無視地飛來飛去,巨大的工用風扇在兩頭對吹著,略散去夏日的炎熱。
早市時間已經過了,人不是很多,我和茗兒一邊走著,一邊四下張望,茗兒挑著菜,問我這要不要買,那要不要買,說想吃番茄炒蛋,一問番茄,賣菜的老大仰居然開出天價:“七塊錢,要幾個?”說著就要給我們拿。
“不要了,七塊錢,怎麼那麼貴?看我是新來的嗎?”茗兒直接拒絕了,瞪了他一眼,走開。
又問雞蛋,也是七塊錢一斤(在這裡,一斤是指一公斤,即兩市斤,西部用語,上面同),茗兒嫌貴,不要,然後嘀咕道:“我記得小時候才一塊錢一公斤,番茄才五毛錢。”
“你小時候?”我笑,“我小時候兩毛錢可以買一大堆番茄。對了,你有多久沒有買過菜了?”
“哪有多久?”茗兒道,“才不過半年而已,我記和很清楚,那時候番茄才四塊一斤,雞蛋是三塊八而已。”
價格沒錯,差不多,看來茗兒倒也並非我想像中的完全不知柴米油鹽,倒是個居家的女人。
我道:“價格差不多吧,最近物價瘋漲,很多東西都翻是成倍的翻,像油什麼的,我記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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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不到四十塊錢就可以買到一瓶大裝的金龍魚花生油,現在都賣到七八十了,上次和雨緋一起去超市,特價的還是六十八,翻了一半。”
“為什麼會物價上漲呢?”茗兒感嘆道,“馬上連飯都吃不起了,真是恐怖。”
我道:“放心吧,有我一個饅頭,就會有你的一半,餓不死你的。”忽然說出這麼感人的話來,不由有些後悔。
“才不要,”不想茗兒竟一口拒絕,“沒有菜我可吃不下去饅頭,而且,我還喜歡吃肉,對了,今天我們吃回鍋肉好不好?湘味的回鍋肉?”
“你會做嗎?”我有些懷疑。
“那當然了,世上還沒有什麼菜我茗兒不會做的呢,需要五花肉,太精了不行,沒有味了,太肥了會很膩的,半肥半精的五花肉最好,另外還要買蒜臺,對了,考你一下,你知道什麼樣的蒜是新鮮的嗎?”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要知道,我可也是窮苦出生,生活在社會的最下層,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買蒜臺時都要用指甲插一下,如果直接就斷了,連絲都沒有,就是新鮮的,要不就老了,就沒有嚼頭了。”
“呵呵,想不到你還真的懂哦,厲害,厲害。”
“過獎,過獎。”
說著過去買五花肉,茗兒故意要顯擺自己能幹,拚足了勁地還價,不過人家也不是路邊貨,一口價咬死不鬆口,最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