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真的沒有良將,要不早就給滅了。將軍應該是料敵以寬吧。”
賀若弼哈哈一笑:“不錯,王參軍,魯廣達手下固然是精兵強將,可是我帶過江的,又豈是酒囊飯袋?剛才前軍對付田瑞所部你也看到了,真打起來我怎麼可能怕了魯廣達呢,現在只是因為我前軍騎兵不足,只要我的鐵騎一到,那大局定矣。”
王華強看了一眼對方沉靜的軍陣,說道:“可是末將以為,這軍陣不象表面上的這麼平靜,那些南陳的軍士雖然沉靜,但是有一種渴望建功立業的殺氣,你看看他們的眼神,恨不得把敵軍生吞活剝,一旦魯廣達下令攻擊,一定會是火山暴發一般。”
賀若弼點了點頭:“是的,所以說敵軍並不是真正的不動如山,他們還不是最優秀的那種軍隊,還是會在戰場上因為好勝心和爭奪戰利品而失去理智,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這樣的敵軍只能打順風仗,輕銳果敢,但也會被老練的對手抓住機會反擊而翻盤。”
王華強笑了笑:“賀將軍,您的部隊會給他們打順風仗的機會嗎?”
賀若弼收起了笑容,沉吟了一下:“很難說,現在他們看到前軍戰敗,反而起了好勝心,加上人數眾多,全軍壓上的話,只怕員將軍那裡很難抵擋。”
王華強沉聲道:“難道以員將軍的這支精銳,也擋不住他們嗎?”剛才員明所部的戰鬥力讓他印象深刻,他還是不太相信魯廣達所部真的能強過員明。
賀若弼搖了搖頭:“員明是一員猛將,剛才連續大勝,只怕會驕傲自大,以驕兵對上哀兵,人數上又處於明顯的下風,只怕他會吃虧。”
賀若弼說到這裡,連忙對著身邊的小校說道:“快,迅速傳令給員將軍,叫他務必牢牢守住陣線,即使敵軍敗退,也不允許追擊。”
王華強看著那名小校遠去的身影,嘆了口氣:“賀將軍真厲害,即使是古之名將,也未必能比得上你。這下應該沒有需要擔心的了,員將軍只守不戰的話,撐到援軍過來恐怕問題不大。”
賀若弼也長嘆一聲:“只怕未必,員明為人心高氣傲,而且為將者有誰不想建功立業?我現在強令他不許追擊,只怕他打高興了根本顧不得這麼多。而且不管怎麼說,畢竟是我開了不遵將令的這個頭,再用將令去壓手下人,也難以讓他們心服。王參軍,可能我們需要考慮一下如何反敗為勝的問題了。”
與此同時,對面的魯廣達所部,已經派出五千長槍手,擺開一條寬大的陣線,牢牢地擋住了田瑞所部潰軍的去路,而魯廣達派出了貼身的親兵,從人群中找出了丟盔棄甲的田瑞,五花大綁,捆到軍前。
剛才田瑞的七八千餘部這一通跑得一個個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一抬頭,才發現本方後一陣計程車兵正布著槍陣擋在自己面前,全都嚇得原地站定,一動也不敢動。
魯廣達看著垂頭喪氣的田瑞,冷冷地說道:“田瑞,你可知罪?”
田瑞剛才一通狂奔,頭上的髮帶也不知道飛到哪裡了,這會兒披頭散髮,盔頭土臉,全無一軍主將的威嚴,他哭喪著臉,說道:“魯將軍,北軍實在太強,我已經盡力了。”
魯廣達的眼中殺機一現:“盡力了?你身上完好無損,離著敵軍還有五百步就向後跑,你這叫盡力了?”
田瑞一抬頭,看到魯廣達那滿臉的殺氣,嚇得一哆嗦:“魯將軍,你也看到了,我的前軍戰車和刀斧手都全部戰死,中堅的長矛兵和盾牌手全都自行崩潰了,末將怎麼攔也攔不住啊,這叫兵敗如山倒。魯將軍,當年你北伐也打過敗仗,難道當時你沒有逃跑嗎?”
魯廣達哈哈一笑,怒聲道:“我魯廣達是打過敗仗,但那是大元帥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即使如此,我魯廣達也是戰鬥到了最後。”
魯廣達說到這裡,一下把大刀插到地裡,解開胸甲,脫去上衣,露出了傷痕累累的上身,田瑞和前排計程車兵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魯廣達的正面有幾十道傷痕,而背後卻沒有一條。
魯廣達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空中迴盪:“你們都看到了吧,我魯廣達永遠不做逃跑將軍,就是撤,也要面對面地戰鬥,你田瑞呢?不去收拾潰兵,自己先跑了,今天不斬你,天理不容!”
田瑞嚇得三魂出竅,盡力地掙扎著,吼道:“魯廣達,就算我打了敗仗,要殺我也是皇上的事,你無權陣前斬殺大將!”
魯廣達大笑三聲,眼中突然一道神光暴射,拎起大刀一揮,田瑞的人頭直接飛上了天,而臉上還帶著驚恐未定的表情,脖頸處的血就象噴泉一樣地冒出,身子卻軟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