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搭上了賀若弼,想再投向韓擒虎已經不可能了。
賀若弼咬牙切齒地說道:“快,我們直接去建康,命令後面的部隊留下一部照看俘虜,留五千人圍攻魯廣達,其他人全部從北掖門入建康。”
賀若弼的命令很快被身邊的幾十個傳令兵分頭向戰場上的各個將領傳達過去,這時候由於部隊太多,戰場太大,光靠訊號旗與號角已經不可能很好地傳達命令了,而此時騎馬的傳令兵就成了主帥下令的使者。
賀若弼對著蕭世略說道:“你繼續在此照顧好降兵,只要遵我們的令,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是不會殺俘虜的。我給員將軍下過令,讓他儘量不要傷害令尊。”
蕭世略低頭垂淚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亡國之臣,不可稱忠。父帥的生死不是我蕭世略能決定的,聽天由命吧。”
賀若弼狠狠地一拍馬臀,絕塵而去,王華強也緊緊地跟上,千餘精騎在他們的身後揚起一大片塵土,覆蓋了蕭世略和他的手下們。
天色已黑,已過傍晚時分,賀若弼所部打著火把,花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奔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北掖門處,只見城頭偃旗息鼓,沒有一個守兵,而城門則是緊緊地閉著,吊橋被高高地拉起,只有潺潺的護城河水聲,才是這本應喧囂的城門處現在唯一的聲響。
賀若弼面沉如水,準備打馬上前,王華強勸道:“賀將軍,千萬小心,當心南朝人還有萬鈞神弩啊。”
賀若弼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還是向前騎了幾步,走到離城門五六十步的地方,高聲叫道:“守城的陳朝軍士聽著,我乃隋軍大將賀若弼,你們的大軍已經在城外全軍覆沒了,想必你們已經看到,現在開城投降,必有重賞,頑抗到底,玉石俱焚!”
城頭突然火光大亮,一片旌旗搖晃,幾百名軍士打著火把,突然出現在了城頭,為首的一人赫然正是韓擒虎,而在他身邊並立的,卻是那白鬚及胸的陳國老將任忠。
賀若弼兩眼一黑,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最擔心的事情變成了現實,建康已在韓擒虎的手裡,而任忠既然在此,陳叔寶想必早已經被他獻給了韓擒虎。
王華強也同樣心情複雜,現在自己不可能再轉投韓擒虎了,今天自己為賀若弼指揮軍隊作戰,後來更是主動投向賀若弼,此舉無異於對韓擒虎的背叛,本以為可以跟著賀若弼撈到破國擒君的大功,沒想到卻被韓擒虎摘了果子,此次南征的苦心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只聽到城頭的韓擒虎那爽朗的聲音響起:“賀總管,韓某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你在城東這戰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哪,一定可以永載史冊,小弟看的可是大飽眼福,改天一定向您討教一下此戰的指揮。”
賀若弼以手捂胸,強行壓抑著自己欲脫口而噴的鮮血,說道:“韓將軍,陳叔寶現在何在?”
韓擒虎與任忠對視一眼,笑道:“亡國之君陳叔寶,已經被我擒住,現在這會兒正在寫敕書,讓各地戰鬥的陳軍放下武器投降呢。
哦,對了,賀將軍,好象陳軍的魯廣達現在還在作困獸之鬥,你跑過來的這會兒,圍攻他的兄弟們還被他殺傷了不少,要不要我現在先給你一份陳叔寶剛寫好的敕書,你去讓魯廣達投降呢?”
賀若弼再也忍不住了,指著城頭破口大罵:“韓擒虎,你這無恥小人,趁我在城外與陳軍主力苦戰,你卻暗地勾結這個姓任的叛徒,偷入建康,竊取破國擒君之功,這事兒不算完,改天到了皇上面前,我一定要向你討個公道!”
韓擒虎重重地“哼”了一聲,勃然變色,毫不示弱地吼道:“賀若弼,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違令出戰,讓將士多有傷亡,若不是陳軍內部兵無戰心,將謀出路,今天你只怕就要敗了!你一路失敗不打緊,害死幾萬將士,壞了南征大事,就是誅你九族都不足以償還你的罪過。
你還說我偷你的功?那我問你,你違反約定,擅自出戰,這是不是也在搶我的功?我韓擒虎只率了五百壯士,就攻進建康,兵不血刃地破國擒君,這是我的本事,跟你賀若弼可沒一點關係。”
賀若弼氣得狠狠地踢了一腳馬肚子,吼道:“都跟我回去,今天城外紮營!”
韓擒虎冷冷地說道:“慢著,賀將軍,你別因為你個人的意氣用事而害了千百人的性命,現在魯廣達還在戰鬥,你不拿陳叔寶的敕書讓他投降,造成雙方無謂的流血和傷亡,那可別怪到時候朝中御史有人參你了,更不要說我韓擒虎沒提醒過你這個戰友。”
賀若弼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隔空向著韓擒虎拱了拱手:“這事我謝謝你,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