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會戰,只怕是勝負難料,即使取勝,也難以攻下平壤堅城。”
來護兒點了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難道因為這個,我軍就不主動進攻了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才是男兒本色。高句麗畢竟是大國,強國,哪可能不戰而下呢。”
來整微微一笑:“父帥可以在海上多耽誤一陣時間,等到高句麗遼東吃緊,被迫把大軍調向遼東戰場的時候,我軍再突然登陸,可獲奇效。”
來護兒的嘴角勾了勾:“你這想法不錯,但高句麗軍的動向,你又如何能知道呢?”
來整的眼中精光一閃:“我軍可以改變航向,以一支偏師按原訂航線,直趨平壤,可主力卻向南偏一些,在百濟境內登陸,到時候與百濟聯兵攻擊,不僅可以掌握高句麗的動向,而且可以逼迫百濟軍與我們一起行動,實乃一舉兩得。我軍在陸地上,有充分的補給,騎兵也可以恢復戰力,自然就不怕高句麗軍了。”
此話一出,周圍眾將都臉色大變。連來護兒也是沉吟不語。良久。才扭頭對一邊的副帥周法尚說道:“周將軍,來整所言,你怎麼看?”
周法尚搖了搖頭:“六郎(來整排行第六)的想法雖妙,但在本將看來,並不可行。”
來整有些不服氣,沉聲道:“周將軍,願聞其詳。”
周法尚平靜地說道:“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我軍的地位。並不是主攻高句麗的主力,而是策應大軍行動的偏師,所以我們要想的不是讓至尊的主力大軍幫我們在遼東吸引高句麗的大軍,而是反過來,要在平壤一帶拖住高句麗大軍,使之不能馳援遼東。高句麗只要遼東一失,我軍在遼東有了前進的城池和基地,那麼就算這次無法滅掉他們,隔年再來,也可竟全功。”
“第二。百濟國王雖然臣服於我國,但其人狡猾。深知高句麗可以為他們擋住我大隋,一旦高句麗滅國,只怕百濟就是下一個目標了,所以他們是陽奉陰違,據前方的回報,百濟國王雖然派兵出征,但是隻是在邊境作作樣子,並沒有真正地進攻高句麗,相反,如果我軍登陸百濟,只怕他們會把我們當成比高句麗更可怕的大敵,非但不會與我軍聯兵出征,反而會想方設法地把我軍趕走,甚至消滅,到時候別說聯兵出征,只怕我軍會陷入腹背受敵的險境。”
來整冷笑道:“百濟人沒有這個膽子,若他們真敢攻擊我軍,且不說我十萬大軍兵強馬壯,不是他們能消滅得了,就算我軍戰事不利,百濟也得罪了我大隋,就不怕來年天兵渡海滅國嗎?”
周法尚搖了搖頭,語調平靜:“那也是後話了,百濟人一向是在各國,各勢力之間求得平衡,他們可以和倭國同盟,可以和高句麗保持互不侵犯的默契,也可以向我大隋稱臣,即使得罪了大隋,我們在高句麗未滅的前提下,也不太可能起大兵去討伐他們,至少這次海陸並進,牽制高句麗軍主力的計劃是不能實現了,所以此事有巨大的風險,還是小心為上。”
來護兒點了點頭,說道:“周將軍思路深遠,六郎還是年輕了點,不知其中利害,再說我軍的作戰計劃和行軍路線都是至尊所欽定的,違令而戰,即使打勝了,也可能會得罪下獄,甚至殺頭,斷不可如此。傳我將令,航線不變,加快槳手的划船速度,十天之內,必須在高句麗境內登陸!”
一陣沉重的海螺號角聲響起,後軍的一條海鰍大船上,徐蓋站在船頭,一臉陰沉地看著前軍的指揮船上升起的旗語,五顏六色的旗幟,分明地把來護兒加速前進的命令給傳達了下來,他的嘴角勾了勾,回頭對站在身後的王薄和格謙說道:“告訴弟兄們,划槳的速度加快點,不要和前面的大軍船隊脫節。”
王薄恨恨地向海裡吐了口唾沫:“真他孃的,張須陀這狗東西,把爺爺們趕得在齊郡呆不住,只能混進徵遼大軍裡,這些天弟兄們可倒了大黴,暈船不斷,這還要加快行軍的速度,讓人怎麼活!”
格謙的臉上一陣黃一陣白,突然跑到船邊,一張嘴,“哇”地一聲,一大堆早晨新鮮吃的食物,就這麼變成一團一糊餿臭的東西,混合著他的胃液和膽汁,給大海交了公糧,受他的這影響,這甲板上的數十名軍士,也都紛紛地有樣學樣,對著海里大吐特吐起來。
徐蓋搖了搖頭,嘆道:“你們這些山東大漢,平時就是缺乏水性的鍛鍊,這才會出海就經不起風浪,象你們這個樣子,上了陸後,還如何打仗?”
站在徐蓋身邊,沉吟不語的徐世績訝道:“怎麼,阿爹,咱們這回到高句麗,不是隻是為了避禍嗎,還要真打?”
徐蓋冷笑道:“雖說咱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