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夜晚格外地寧靜,已是寒冬,天空中飄起了小雪,而月亮則隱藏在沉沉的烏雲之中,不露半個臉出來,可是孟讓軍的軍營裡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到處都是火把,映得這片河岸上一片通紅,而軍士們撥出的熱氣,則在這個冷夜之中匯成了一道道的白色霧氣,與那河面之上的淡白色霧氣混在一起,顯出一絲詭異。
對面的隋營裡,燈火搖曳著,卻遠不如這裡人氣旺盛,這近一個月來都是如此,反正這些隋軍都是過來打醬油的,成天呆在營中也就是白天操練,晚上睡覺,除了布些崗哨外,別無動靜,就算孟讓軍有幾次企圖夜襲,也被遠遠地射回了事,大家相安無事,所以叛軍士兵們也懶得去看對面的情況。
孟讓站在崗樓之上,滿意地摸著自己的大鬍子,看著營內營外計程車兵們在忙著把壕溝填平,拒馬搬開,把那營寨前的柵欄也拆掉,除了主營之外,兩側的四五個大營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到了明天早晨,眼前的這片忙碌的工地,就會成為一馬平川的三里長平地,而自己的十萬大軍,將會在這片正面寬二十里,縱深三里的平地上,千舟競渡,強攻敵軍的大營,而與此同時,繞到敵後的四萬大軍,也會同時發動攻擊,一舉將王世充的兩萬多兵馬徹底地吞沒。
一個黑巾包頭的頭目笑道:“大頭領,明天我們就可以強渡淮河了,消滅了王世充,我們真的可以打進江都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