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真的這麼有本事,早就獨領一軍了,我們都知道,他的那支淮南軍,都是一年前在這裡現招的,根本都是些吃不飽飯的饑民而已,哪比得上我們在齊魯之地,兩淮之間打了四五年的精兵銳卒?”
頭目們聽了孟讓的話後,議論紛紛,心下稍安,臉色也不象一開始時那樣蒼白了,可那個黃臉頭目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但是王世充在江南一戰消滅十餘萬義軍,總不是假的吧,大頭領,我看這回官軍來勢洶洶,咱們還是暫避風頭的好。”
孟讓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南之人久不習戰,不過一幫烏合之眾罷了,隋朝在江南也不設軍府,這些亂民連軍械盔甲也沒多少,王世充雖然是新兵,但是有裝備,有補給,兩邊都是生瓜蛋子,那擺開來打,隋軍還有裝備上的優勢呢,所以他會掩人耳目,突然渡江,讓他偷襲勝了一陣。”
“可是劉元進緩過神來之後,就開始集中兵力反攻了,這王世充還不是給打得大敗而逃,退兵二十里,深入太湖邊的蘆葦蕩中嘛。”
“劉元進趁機火攻王世充,這本來是上天給江南義軍的機會,可惜天公不作美,最關鍵的時候,風向倒轉,反過來燒了劉元進,這才給了王世充反敗為勝的機會,你們說,這是王世充的本事呢,還是他的運氣?”
那黃臉頭目終於笑道:“聽大頭領這麼一說,好像更多是運氣啊。”
孟讓哈哈一笑:“就是,我們在這都梁山也呆了大半年了,王世充若是真的有本事,為何不來剿滅我們呢?哼,就是因為他自知在江南也勝得僥倖,若是碰上我們這些轉戰齊魯之地的精兵銳卒,他更不會是對手,所以這才縮在江都,不敢出來。”
“因為他的部隊,是守衛江都的主要力量,若是敗在我們手上,那我軍就可以直撲江都啦。各位,咱們在這山頭也呆膩了,想不想隨我打進江都城,到皇帝老兒的後花園裡爽爽呢?!”(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高掛免戰牌
大小頭目的臉上都笑開了花,一個個兩眼放光:“真的可以進江都嗎?”
“大頭領,我們不是做夢吧。”
還是那個黃臉頭目比較現實,他搖了搖頭,說道:“大頭領,你說這齊魯之地的張須陀,會不會率軍南下,夾擊我們呢?”
孟讓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會,現在張須陀正在冀魯交界的濟水一帶,跟左孝友的數萬大軍相持呢,我聽說涿郡的賊帥盧明月,兵強馬壯,也帶了十餘萬燕趙精銳南下,想要跟左孝友合擊張須陀,一時半會兒,張須陀是走不開的,本來我正發愁能用什麼辦法才調出江都的守軍,加以消滅,畢竟我們義軍缺乏攻城器材,難克江都城,這下可好,他主動前來送死,這樣的天賜良機,怎麼能放過?!”
孟讓的眼中神光一閃:“傳我將令,所有四處攻掠的部隊馬上集中,我要親自迎擊王世充!”
盱眙,淮河。
大運河的刊溝段,在這裡向西折,沿通濟渠入洛陽,平時的河面上,應該是千帆競渡,萬軻入流,可是現在,卻是夾河兩岸對峙著十餘萬軍隊,南面的隋軍,兩萬左右的兵力分在五個營柵之內,紮營固守,而北岸則是連營百里的孟讓軍,人喊馬嘶,聲勢看起來遠遠超過南邊的隋軍,而隋軍五個營門前高高掛著的免戰牌,更是讓北岸的義軍將士們興高采烈,叫罵不已。
孟讓站在營前的高臺之上,看著對面偃旗息鼓的隋軍大營,對著左右的頭目們笑道:“各位,我說的沒錯吧,這王世充果然是虛名在外的文法小吏,他以為我們也是烏合之眾,想要來佔便宜。”
“估計也是受了楊廣的嚴令,聽說前一陣將軍董純,雖然幾次擊破各路的義軍,但是義軍總是散而復聚,結果楊廣一怒之下,把姓董的召回東都給砍了,這王世充在江都磨蹭了大半年,也八成是怕了,這才帶兵來戰,可是當他看到我們兵強馬壯,氣勢正盛,加上又有淮河為阻,他就怕了,不敢出戰,你們看看,現在這王世充嚇得高掛免戰牌,顯然是怕了我們。”
那黃臉頭目勾了勾嘴角,說道:“大頭領,我聽說這王世充善於用兵,經常會虛虛實實,故佈疑陣,這回他紮營固守,我看可能有詐。”
孟讓笑著擺了擺手:“這能有什麼詐?我的探子到處都是,他一共就這兩萬人馬,我軍的兵力五六倍於他,加上我們的裝備也沒差到不能打,畢竟在山東一帶,我們攻州掠地,也搶了不少武庫,大半將士都是有甲冑槊盾,還有一萬馬軍,這個實力,不是江南的劉元進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