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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單雄信打定了主意,搖了搖頭,說道:“不,大羅,咱們這一戰損失也很大,只這一個時辰,就折了一千多兄弟,這可是咱們自己最精銳的本部人馬啊,我們接到的任務是伏擊敵軍,不讓其能攻下倉城,現在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何必要拼死拼活呢?”
羅士信睜大了眼睛:“老單,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放跑敵軍嗎?”
單雄信眼珠子一轉,搖了搖頭,說道:“所謂窮寇勿追,現在敵軍還有氣力,我們若是逼得太緊了,他們必定死戰,到時候就算我們能消滅他們,自己的人也差不多要損失光了,這可是你我的嫡系家底啊,這損失可是沒法彌補的,又不是那些山賊土匪,死多少補多少。”
羅士信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同伴們,再看看戰場上那遍地的屍體,開始心疼起來,這些人多半是從張須陀那裡就一直跟著他的老部下了,他甚至可以叫出不少在地上的屍體的名字,這些人白天還跟自己在一個鍋裡吃飯,甚至有說有笑,打打鬧鬧,這會兒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肚破腸流,死不瞑目,讓他看了之後,那股子萬丈豪情頓時煙消雲散,整個人都不好了。(未完待續。)
第二千零五十七章 城中遇伏
羅士信嘆了口氣,雙眼之中隱隱有淚花閃現:“是啊,剛才光顧著殺個痛快,卻沒有想到,折了這麼多好兄弟,不行,我得給他們報仇才是,不殺盡隋軍,取了來整和費青奴兩顆狗頭,如何能對得起他們!”
單雄信搖了搖頭:“是要殺,但不是現在殺,現在他們正是要拼命的時候,這時候去打,我們只會折損更多的好兄弟,不要逼得太急,太緊,遠遠地跟著,等他們鬆了這股弦,疲了,累了,咱們再上。”
羅士信咬了咬牙:“那要是他們逃了怎麼辦?”
單雄信哈哈一笑,一指對方的騎兵,說道:“看到沒,今天為了偷襲,他們都只騎單馬,沒有從騎,這會兒打了這麼久,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只不過靠著最後一股氣在撐著,現在來整去倉城那裡了,他和費青奴加一起就幾百人,倉城那裡的埋伏一定能解決掉他們,到時候我們只要再消滅掉這沒有統領的幾百人,就算大功得成啦。你看,這遍地的隋軍人馬屍體,不都是我們的斬獲嗎?”
羅士信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笑道:“老單,還是你懂行啊,好,就依你,兄弟們,咱們不急著衝,下馬收人頭啦!”
費青奴緊緊地鼓著腮幫子,瞪著銅鈴樣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正在燃燒著的城門,嘴裡吹著一支巨大的海螺號角,“嗚嗚”“咕咕咕咕”,有節奏的號聲在這火場之中來回迴盪著,跟其他幾百枝號角發出的聲音來回共鳴,震得將士們人人耳膜鼓盪,熱血沸騰,離他們百步之外的宋恪之等人,已經披上了重甲,外沾溼衣,長槊與鞭錘就插在地上,掛在副武器鉤上,而手上則抄著大弓,只等城門一倒,就先是一陣箭雨襲擊,隨即頂火突擊!
終於,一陣“喀喇喇”的聲音響起,這面已經燃燒得如同焦炭一樣的巨大木門,終於轟然而倒,門洞裡,除了烈焰就是濃煙,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幾十個人影正在門後晃來晃去,似乎是想拿什麼東西扔進火場,宋恪之雙眼圓睜,厲聲長嘯:“兄弟們,放箭!”他說著,就是弓弦一鬆,早已經搭上弦的一杆長箭,脫弦而出,直透煙霧而去,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一個黑濛濛的人影,這人影立僕而倒,連哼都沒哼一聲。
早有準備的其他隋軍騎士們跟著紛紛拉弓放箭,一時間,羽箭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在門後晃著的幾十個人影紛紛倒地,倒栽於地,而剩餘的十餘個黑影,則紛紛向著大門的兩側逃去,宋恪之哈哈一笑:“賊人們逃了,兄弟們,隨我殺進去啊,第一個攻進城的勇士,重重有賞!”
宋恪之說著,把手中的最後幾枝羽箭射出,穿過火堆的羽箭,屁股上都掛著長長的火焰,尤如不死的火鳥,穿空而過,當他射出最後一箭之後,把手中的大弓狠狠地擲到地上,操起長槊,吼道:“第四隊,衝啊!”
他座下的黑膘馬一聲長嘶,雙眼血紅,衝著冒著濃煙的火場就衝了過去,這些戰馬也跟他們的主人一樣,這時候如同打了興奮劑,不畏生死,即使是面對燃燒著的火海,也是無所畏懼,迎頭直入,宋恪之的嘴裡發出尖厲的呼嘯之聲,第一個衝進了火海之中,而在他的身後,百餘名騎士嘴裡發出尖銳的嘯聲,緊隨其後,衝了進去。
宋恪之哈哈大笑:“弟兄們,隨我殺,隨我。。。。”
可是他的這個“殺”字還停留在舌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