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斯萬善一飛沖天,跳上了自己的戰馬,一把抄起了自己掛在武器勾上的三股鋼叉,大吼道:“弟兄們,看到沒有,楊玄感也不是三頭六臂,他也是人,也會累,也會受傷,也會流血,現在他連我都射不死啦,大夥併肩子上,取下他的首級,就可以賞金封候啦!”
斛斯萬善的手下們齊齊地發出一聲歡呼聲,全都揮舞著兵器,惡狠狠地向著楊玄感衝了過來,勢如風雷,氣吞百步如虎!所有人的眼裡,就只剩下了楊玄感的人頭,彷彿那就是萬金,候爵在向自己招手。
楊玄感一咬牙,把鐵胎大弓向地上一扔,抄起了自己的鋼槊,惡鬼面當被他左手一抹,重新戴在了臉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氣:“誰想第一個死!”楊玄感打定了主意,今天就算是戰死,也要拉上百個墊背的,就象當年的項羽一樣,這才是他這個天下第一猛士的死法!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羽箭破空的聲音響起,其中最先的一枝,卻是鳴鏑破空的聲音,跟自己剛才的出箭聲幾乎一模一樣,衝在最前面的十餘名騎兵,一個個的身上和脖頸處,突然多出了一堆的箭矢出來,紛紛落馬而亡,而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吼道:“主公勿慮,某等來也!”(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玄感詐死
斛斯萬善睜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了來處,只見從楊玄感的身後,衝出了四百多騎,人馬俱甲,裝備精良,每個人都拿著至少四石的大弓,不停地搭箭上弦,箭下如雨,前面奔跑的騎士們,幾乎是每十人一組,瞄準同一個目標,只要是一陣弓弦震動之後,被指向的那人,必定是給射得跟刺蝟一樣,慘叫著倒斃馬下。
斛斯萬善的手下們也紛紛開弓反擊,奈何人數處了絕對的劣勢,而且都是在原地射箭,威勢遠不如對方衝起來射擊,兩三輪箭射一過,只射倒了對面十餘人,而本方卻是倒下了七八十,剩下的不到三十人了。
斛斯萬善射光了箭袋裡的最後一箭,再想去摸時,卻是兩手空空,就在他這一低頭的時候,只覺得頭皮一涼,冷風頓時吹散了他的頭髮,卻是那頭盔給射飛了,這一下他嚇得三魂出竅,哪還敢再戰,連忙撥轉了馬頭,沒命地向後逃去。
隨著斛斯萬善的帶頭逃跑,身後的幾十名騎兵也跟著逃亡,向那小樹林的方向撤去,而失去了指揮的兩千多隋軍騎兵,大部分仍然在亂轟轟地追逐著四散而逃的楊家部曲騎兵,小部分則舍了目標,馳向了小樹林裡,去護衛自己的主將。
楊玄感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目送斛斯萬善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的傷處一陣陣地發痛,今天用了太多的力,流了太多的血,這會兒連黑雲,都快跑不動了。而他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若不是靠了一股意志在堅持,隨時都會暈過去。
他轉回頭。只見當先一員大將衝了過來,直到自己的身邊,那人一拉麵當,露出了一張長鬚飄飄,面如重棗的臉,可不正是單雄信?
楊玄感與王世充密談的時候。多次由單雄信帶路,加上單雄信的體貌雄偉,極有特點,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緊抓著鋼槊的手略微鬆開了一些,點了點頭:“原來是單護衛,是你家主公讓你來的嗎?”
單雄信微微一笑:“不錯,楊將軍,還請你速速更換鎧甲。我等帶你去見我家主公。”
楊玄感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左側,楊積善就是奔向那個方向的,他艱難地抬起左手,肋下又是一陣血如泉湧:“單護衛,幫,幫個忙。救救我弟弟。他,他往那裡去了。”
單雄信平靜地看著楊玄感:“令弟只怕是無法救護了。楊將軍,我家主公安排好了,你的假死,必須要令弟的配合才行。”
楊玄感急怒攻心,厲聲道:“你們。。。。!”突然,他的兩眼一黑。眼前的單雄信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一陣天旋地轉,他就再也不省人事了,從馬上摔下的那一瞬間。他彷彿聽到單雄信在說:“快,把他的衣甲換了,帶走傷員和屍體,馬上走!”
楊積善的身邊已經沒有隨從了,一開始跟著他突圍的六個部下,已經紛紛中箭落馬,追擊他的這百餘人,看起來都是高手,箭無虛發,儘管他不停地左右變向,仍然無法擺脫來人,只是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並不想取他的性命,不然以他們射殺自己部下的那種準度,自己早就死一百次了。
楊積善一咬牙,也顧不得多想,眼前是一片小溪,對面是一片樹林,只要鑽進去,也許就有一片生機!
突然,楊積善胯下的戰馬一聲長嘶,突然馬失前蹄,口吐白沫,栽倒到了地上,楊積善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