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內衫的扣子,露出了胸膛,只見他那瘦弱的胸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虞世基的面前。
虞世基本來本能地轉過了頭,不想看封倫的身體,可是人家既然這麼賣力地在寒冬中脫成這樣,不看一眼也說不過去,再說虞世基也有點好奇,難不成這封倫看起來瘦得跟猴幹一樣的,還能是個肌肉男不成?還是跟晉文公重耳的駢肋一樣,有什麼特異功能?本著這種好奇心,他皺著眉頭,裝著不經意地向著封倫的身體一掃,這一看,一下子睜圓了雙眼,倒吸一口冷氣,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封倫的胸口,已經毫無肌肉可言,幾乎就是一層皮包在骨頭上,面板之下,可以看到骨頭的形狀,而這前胸的面板,盡是傷痕累累,甚至不少傷處正在流膿,從包在胸前的一條條繃帶下流出,一股子血膿的腥臭味道,頓時瀰漫了整個營帳。
虞世基幾乎要一口吐出來,上次這麼噁心的時候,還是聽王世充說起那麻叔謀開河時吃小孩子時的事,可今天親眼看到封倫的身上這種血肉模糊,幾乎能看到胸骨的可怕景象,這讓他頓時又是一陣嘔吐物到了胸口,幾乎要一口噴出來了。
還好,這回虞世基轉過了頭,跑到了帳蓬的另一邊,再也不敢看封倫一眼,不停地說道:“封舍人,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你傷得這樣!”
封倫一邊在背後紮緊繃帶,一邊把外面的衣服套上自己的身上,恨恨地說道:“當年封某落水之後,茫茫大海之上,舉目無援,只能抱著一塊木頭在海里漂,更是不停地有鯊魚在吞食落水的同伴,四周盡是人體的殘骸,如同阿鼻地獄,那慘狀現在仍然是封某天天的惡夢,若是封某的意志力稍差,早就放棄了,一死了之。”
“可是封倫一想到此生為求富貴,為了揚家名於世,顯大名於青史,絕不能就這麼死了,這個信念支撐著封某活了下來,我就這麼每天在海里撈魚蝦生吃,抱著木頭漂了七天七夜,木刺把我的胸前面板肌肉全部磨損,磨得骨頭都露在了外面,直到我昏迷過去以後,奇蹟般地被後面的船隊所救,可是封某雖然得生,但這胸前面板因為在海水裡泡了太久,再也無法復生,這些年尋遍名醫,也只能勉強長出一層薄皮,一旦遇到天寒地凍,就會象現在這樣流血化膿,苦不堪言!”
封倫說到這裡時,又恨又痛,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虞世基也看得搖頭不已,連忙說道:“封舍人的毅力精神,虞某實在佩服,當年你抱著木頭大海漂泊,永不言棄的事情,也是傳遍天下,聞者無不動容,可想不到你劫後餘生,還要受這樣的苦難,以往虞某隻知封先生才華蓋世,卻不知您一個文弱書生,竟然還有如此的意志力,實在是佩服,佩服!”(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詐傷加行賄
封倫抹了抹眼中的淚水,表情又變得凝重起來:“虞侍郎啊,您也看到了,非是我封倫不想為國出力,而實在是這個身體,受不得嚴寒,要是在這涿郡或者是遼東之地,雖然也是滴水成冰,比中原冷了許多,但封某能隨御營行動,有這些火盆與取暖物事,即使辛苦了點,咬咬牙也能硬挺過去,加上有御醫在,能隨時幫忙開些方子,外用內敷,還不至於壞了性命。”
“可是那勿吉之地,卻是極北的苦寒地帶,比起遼東的氣候,彷彿漠北之於嶺南,還要冷上了許多,聽說那裡冬天能把野獸直接凍結在冰裡,就連那些膘肥毛厚的熊羆,虎狼這樣的猛獸,在這個天氣裡也無法忍受嚴寒,只能挖洞冬眠,而那裡的溪流,更是直接給凍結成了冰川,人踩在上面都不會碎。”
“封某的這個身體,一遇到嚴寒時候,這些傷痕膿瘡就會破裂潰爛,就象凍瘡一樣,非是封某不想為君分憂,實在是封某的這個身體,只要一去那苦寒之地,十有**就要死在那裡了,封某一死事小,可要是誤了國事,壞了至尊的千秋大計,那可真的是萬死莫贖了啊!”
虞世基的嘴角勾了勾:“這,這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啊。封舍人,你的這個凍疾,真的有如此嚴重嗎?”
封倫咬了咬牙,說道:“封某的這個傷口,您也看到了,這總不是假的吧,就算叫來御醫查驗,也會證實封某所言的。封某職位低微。無法面聖。還請虞侍郎幫封某一次,把封某的這個傷情向至尊說明一下,至尊一向體恤臣工,若知封某此疾,定會換人前往勿吉,封某若是這回能保得性命,一定會感激虞侍郎的大恩大德!”
虞世基嘆了口氣:“只是至尊的脾氣,你也知道。一旦出口的決定,絕難更改 ,你就算有病在身,恐怕也不會換人的,而且讓你去,是至尊深思熟慮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