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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稍弱一點的汪文進,盤踞在浙江南邊的婺州一帶,與另一個在溫州稱帝的沈孝徹一起,共佔了浙江南部的這一塊地方,擁兵合起來不過三四萬。如果不是因為我軍大兵壓境。只怕很快就會給高智慧吞併掉。
至於福建那裡。主要是泉州一帶的豪族王國慶在這幾個月崛起,攻克泉州,殺刺史劉弘,手下有六七萬人,但多是烏合之眾,以海賊居多,此人跟浙江的三個叛賊關係不是太好,打起來的話。應該也不會相互救援。”
王華強認真地聽完楊素的分析後,說道:“越國公應該早就有破敵方略了,何必再問末將呢?這一戰應該是正面戰鬥,成敗其實就是在那錢塘江的一戰,雖然末將並不知道高智慧軍的戰術,但想來無非是水陸並舉,陸地上連營數十里,把守險要之處,而水面上則遍佈戰艦,以防我軍突擊。
其實高智慧的打算是希望能逼我軍主動退兵。他對三吳之地並沒有太大的想法,只想割據稱雄。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不怕人來援助他那個名義上的屬下顧子元。所以守住錢塘江一線,既不與我軍決戰,又不示弱,幾乎是他唯一的選擇,因為我軍畢竟來自北方,不可能在江南久駐,給他拖個一年半載的,總要撤軍。
而高智慧的部下則都是本地人,不在乎拖多久,雖然他和汪文進,沈孝徹之間早晚要互相吞併,但至少在我軍大兵壓境時,那兩人也不至於趁機偷襲汪文進的會稽老巢,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應該懂。
大帥,末將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只當胡言亂語了,還請大帥先恕末將之罪。”
楊素笑了笑:“王參軍,你是中兵參軍,本就是行諫議參謀之職的,這才是你的本職工作,至於最後的決斷 ,是由本帥來負責,你但說無妨!”
王華強點了點頭:“當年韓信背水一戰的時候,情況與這裡有些類似,但不是這樣隔江對峙,韓信軍當時拖不起,又是新兵居多,所以才要背水列陣,我軍雖然精銳,但同樣拖不起,所以隔江對峙的結果其實和當年韓信差不多,都是不能正面強渡,一來缺乏戰船,二來敵軍也知道勝敗在此一戰,會拼死一戰,勝負難料。
最好的戰法應該是我軍上次偷渡長江,奇襲建康的那種,派一員大將率領萬餘精銳,從錢塘江上游偷渡,敵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軍正面,後方的防守一定不嚴,到時候我軍襲佔其後方營寨,立柵固守,佔據高處險要,敵軍則進退失據,軍心浮動,到時候大帥再揮軍猛擊,兩邊配合,可獲全勝!”
楊素看著王華強,沉聲道:“王參軍,你又是如何得知錢塘江一帶的地形?”
王華強微微一笑:“這次來南方以後,末將找了許多南陳的地圖來看,尤其是吳越一帶的地圖,對南陳的山川地勢,險要關隘都已經瞭如指掌。末將雖然不知高智慧等人在浙江這幾個月的情況,但料他們只想割據,並無出閩越而爭天下的豪情壯志,所以選擇在錢塘江與我軍對峙,企圖磨退我軍,就是唯一選擇。
所以末將也查過錢唐江的水文圖,這條江隔開吳越之地,長數百里,敵軍不可能處處設防,這就給了我們幾千鐵騎偷渡的空間,一旦上岸後,以騎兵突襲敵軍後方營地,再搶佔浙西大峽谷兩側高山的有利地形,那敵軍就是有十萬精銳,也難以攻克。”
楊素抬起頭,雙眼中神光閃閃:“若是汪文進,沈孝徹來援怎麼辦?你剛才也說過,唇亡齒寒,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王華強自信地說道:“浙西峽谷一帶離浙南的溫州,婺州足有千里之遙,等這兩人知道高智慧後院起火,只怕高智慧已經全軍覆沒了。他們來不及救的。不過大帥,說到這二人,也要防止他們逃得過快,直接放棄溫州和婺州,去和那泉州王國慶會合。
您剛才說過,王國慶乃是海賊出身,海船不少,當年東晉孫恩的天師道起事時,也是在閩越和三吳一帶起兵,被名將劉裕打敗後逃竄入海,由於當時劉裕所率的北府軍沒有海船,無法追擊,因此讓這幫賊人下了海,一直從泉州逃竄到了廣州登陸,趁著後來劉裕起兵與篡奪東晉皇位的權臣桓玄交戰時,奪取廣州,成為後來東晉的心腹之患,甚至連名將劉裕,都差點敗在這幫妖道之手。
有這前車之鑑,所以我軍光打垮高智慧還不行,浙西大峽谷不是通向南方的唯一道路,就是高智慧軍,即使崩潰,也可以從小路逃亡,所以我軍還得搶時間,大帥可以從海路走,奇襲溫州,另派得力將領分兵從陸路襲取婺州,不能給予敵軍喘息之機,讓他們有南逃的機會。
至於那王國慶,本為泉州豪族,又是海盜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