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會砸桌子,還會打人!劉七醉得號啕大哭了,草民當時只盼著這傢伙能早點離開小店,哪還敢上去招惹是非呢?”
王世充沉聲問道:“這麼說來,那劉七跟劉三說了些什麼,你也沒聽見了?”
李富貴點了點頭,道:“是的,當時店裡已經有不少客人了,好多都在喝酒談話,行酒令的也不少,劉三那桌是在角落,離草民離得太遠。就是劉七大哭,草民也只是聽到了一點點,至於他說了什麼,草民是一個字也沒聽見。”
王世充繼續問道:“那劉七和劉三是不是說話了,你看見沒有?”
李富貴仔細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時間隔了一個多月,草民實在是記得不太清楚了,只看到劉七醉了以後一直把頭埋在劉三的懷裡,有沒有說話,就不知道了。後來劉三和劉七互相扶持著到了店門口這裡結了賬,然後分別回了家。”
王世充突然道:“你確定兩人是分別自己走回去的嗎?”
李富貴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錯,兩人的家,一在城西,一在城東,正好是兩個方向,草民當時看得很清楚。”
王世充道:“好的,李掌櫃,辛苦你了,你可以下去了。”
李富貴向著王世充拜了一下,起身退下了大堂。
王世充對著神情有些落寞的劉三,道:“劉三,沒有人能證明你聽劉七說過那句話,你還能找出別的什麼證人嗎?比如當時店中有什麼熟人,離你比較近的?”
劉三恨恨地道:“當時店裡後來來的幾個都看起來是些外地的行商,不是本地人。那李富貴一看人家有錢,就一直去招呼這些客人了,根本就沒再來管過我們兄弟。所以草民找不出什麼別的證人。但是刺史大人啊。草民可以對天發誓。草民所說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管教天誅地滅!”他說著還把右手舉了起來。
王世充搖了搖頭:“劉三,公堂之上,重證據實,賭咒發誓是沒有用的。我現在再來問你,你知道不知道劉七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他說了朱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劉三仔細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回刺史大人。我那兄弟平時跟草民的走動不是太多,他家我去過幾次,但是從來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朱氏平時也表現得很賢惠,要不是劉七跟草民說了那麼一句,草民也不敢相信他會謀殺親夫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道:“好的,劉三,你的供述我已經知道了,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劉三搖了搖頭。
王世充心中迅速地作出了判斷:劉三告那朱氏殺人只是因為劉七的那一句話。至於劉三是否是為了侵吞劉七的家產而告狀,現在還不好下結論。而且劉七的那句話只有劉三聽到,也只能算是孤證,並不是有力的證據。事實的真相還要從朱氏這裡開啟缺口。
王世充轉向了朱氏,道:“堂下女子,可是劉七的未亡人朱氏?”
朱氏剛才一直在不停地抹著眼淚,聽到王世充的問話時,先是沒有反應,等到王世充再問一遍時,才回過神來,垂首泣道:“民婦朱氏,正是劉七的渾家,家夫不幸,民婦悲傷之餘反應慢了,還望大人見諒。”
王世充沉聲問道:“朱氏,這裡是公堂,是審案斷案的地方,現在本官問你話,你可要仔細聽好,認真回答,不可有半句虛言,明白嗎?”
朱氏點了點頭,坐直了身子,道:“民婦一定據實回答,也希望大人能還民婦一個清白。”
王世充道:“你是哪裡人氏,嫁給劉七多久了,和孃家可還有往來?”
朱氏微微一怔,繼而答道:“民婦乃是江陵人氏,開皇十二年時,劉七來江陵採辦時,正好在我爹爹的店裡進貨,當時爹爹看劉七精明能幹,人品也好,就作主把民婦許配給了劉七。這麼多年來,民婦一直恪守婦道,從未回過孃家。”
王世充心中一動,繼續問道:“你孃家也是做生意的嗎?和你亡夫也有生意往來?”
朱氏點了點頭:“我爹爹乃是做銅器生意的,江陵是大城,運輸發達,這銅器在江陵一般是賣三文錢一個銅碗,而到了郢州卻是可以賣到五文錢,所以劉七就一直在江陵去收購這些銅器,運到郢州來販賣,由於有民婦這層關係,我爹爹給他的價格還要比市面上的更低一些,是十個銅碗二十六七文。”
王世充盯著朱氏的雙眼,他的神情很平靜,眼神中也沒有任何的慌亂:“朱氏,你一個婦道人家,對劉七做的生意怎麼會這麼清楚?再說了劉七有自己的店鋪嗎?他又是怎麼去賣這些銅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