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銑擺了擺手,道:“象越國公,賀若弼這樣的老臣大將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可王兄你可是風華正茂啊,楊廣如果要征伐四方或者是剿滅國內的反叛,非用到你不可,所以不用懷疑自己將來不能掌兵掌權,我的姑母也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魏徵笑了笑,道:“蕭先生,請問蕭皇后對皇上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以前皇上在先皇面前演戲的時候,自然要裝得夫妻恩愛,那時候蕭皇后對皇上也算是患難夫妻,可是現在呢?”
“皇上已登大位,再用不著怕誰,而蕭皇后則已經徐娘半老。據魏徵所知。皇上現在正寵幸著宣華夫人和容華夫人呢。蕭皇后只怕現在想見皇上一面也沒那麼容易了吧,更不用說象以前那樣進言。”
蕭銑臉上的肌肉跳了跳,顯然被說中了痛處,但轉瞬間他便哈哈一笑,道:“魏先生過慮了,楊廣被壓抑了多年,現在沒了管束,放縱一下自己。找些年輕貌美的嬪妃嚐嚐鮮,這個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先皇,一有機會,不照樣臨幸了尉遲女嗎?”
“可是軍國大事,尤其是有關東宮的事情,楊廣除了找姑母商量,還能找誰?就象先皇就算到了晚年,獨孤文獻皇后也已經年近花甲,還不照樣是大事一起商量?所以這點魏先生可以放心,姑母在楊廣面前永遠是說得上話的。”
魏徵笑了笑。沒有繼續問下去。而王世充則心中雪亮,蕭皇后現在確實不太可能發揮出象楊廣還在當晉王或者是入主東宮時的影響力。所以蕭銑畫的那個美好未來多半是空中樓閣,魏徵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對方的底牌不可信!
於是王世充心中一陣溫暖,在這個野心家到處都有的時代,魏徵和自己這種發自內心的友誼是多麼地值得珍惜,讓人感動。
王世充對著蕭銑笑了笑,換了個話題:“蕭先生,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未來的事情太虛無飄緲,而且玄成說得也有道理,皇上不是先皇,他這個人不怎麼念舊情,蕭皇后以後地位如何,現在真的不好說。能不能有些更實際點的,比如說你以後能怎麼樣?”
蕭銑的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中帶了幾分怒意:“王兄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評估蕭某的實力,以此來判斷是不是對你們有用嗎?”
王世充毫不遲疑地答道:“不錯,就是這麼簡單,我們對合作是有誠意的,但這個誠意要建立在雙方實力對等的基礎上。現在不管你怎麼舌燦蓮花,把我們王家說得一無是處,大禍將至,但至少現在我們家有錢有勢,你也該知道,我王世充的產業滿天下,皇上要是逼急了我們,真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王世充緊緊地盯著蕭銑的雙眼,繼續道:“這次平叛的過程,你更應該清楚。楊諒的數十萬大軍,一個多月就在朝廷大軍的攻擊下灰飛煙滅,一大批驕兵悍將都因此得以加官晉爵,你能想到的是要王某去轉讓產業,以結交這些關中悍將,可我告訴你蕭先生,你沒上過戰場,不懂得沙場男兒的心思,生死與共,浴血疆場的袍澤之情,遠比錢財來得可靠。”
王世充說得激動,一下子站起了身,渾身上下暴發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讓對面的蕭銑聽得汗出如漿,甚至無法呼吸,兩隻耳朵不斷地鑽進王世充那中氣十足,又如連珠炮一樣的聲音。
“蕭先生,你說合作要拿出誠意,就應該開誠佈公地坦承雙方的長處短處。而不是象個奸商一樣,拼命把別人的貨說得一錢不值,又同時抬高自己的價值,以趁機殺價,尋求一個虛假的合作地位。你說是不是?”
王世充說完這一通,自己心中的怒火給發洩了出去,心情好了許多,神色也平靜了下來,甚至還面帶微笑,向蕭銑行了個禮,然後安然地坐回了自己的凳子。
蕭銑剛才被王世充的這一通搶白,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好不容易等王世充說完了,他乾笑了兩聲,算是緩解一下氣氛,臉上也賠著笑,道:“王兄的實力和王兄的神勇,蕭某一向是佩服得緊,要不然也不會專門選擇和你們合作了,剛才王兄可能對我有些誤會了。”
蕭銑說到這裡,話鋒突然一轉,道:“只是蕭某自認為,王兄固然勢力強大,但現在被楊廣所猜忌和防範也是事實。”
“剛才王兄雖然說得慷慨激昂,可是你也說過,現在你手上並無一兵一卒,平叛時所有的兵都是朝廷的。如果真的皇上對你們家下手,請問你們還可能徵調出十幾萬大軍以自保嗎?”
蕭銑說到這裡,自己似乎也恢復了一些信心,長出了一口氣,繼續道:“我不否認你們王家的實力,更不低估王兄這身橫行天下的本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