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應對之策,不知不覺,月已西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來了。
一大早,王世充洗漱過後,便焚香沐浴,在熱騰騰的大澡盆裡,他把昨天的思路再次理了一遍,渾身的清爽讓他的思維也變得敏捷起來,安遂玉親手為他換上了一身大紅的五品官袍,戴上了烏紗,今天是王世充戰勝歸來後第一次正式回兵部辦公,未知的命運在前方等著他,王世充看著自己這一身得體的紅袍,心中暗想,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家時,是不是還能把這一身官袍穿在身上呢。
一路行到尚書省的兵部衙門,今天不是朝會的日子,王世充這樣的五品官員不用到大興宮面聖,而只需要在駕部司值勤,可是王世充剛下車就看到了蘇孝慈那張陰沉的臉:“王員外,你可終於來了啊,跟我走吧,皇上要見你!”(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九章 蘇孝慈的拜託
王世充雖然作好了今天會被楊堅召見的心理準備,但是被蘇孝慈守在兵部帶走,還是有些意外,他跟在蘇孝慈的後面,向著皇城的方向走去,雖然按規制只有進了皇城後才需要步行,但作為兵部尚書的蘇孝慈都走在前面,比他差了四五級的王世充又怎麼敢在這時坐車超過他呢。
王世充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蘇孝慈走在前面,面容冷峻,一言不發,兩個人這一路都沒有交流,走到大興宮城外,衝著守皇城的衛士出示了身上的金(銀)魚袋裡的鯉魚官符,驗明瞭自己的身份後,一路護衛二人的兵部衛兵們也都留在了宮城外,只剩下蘇孝慈和王世充兩人繞過大興宮的正殿,向著兩儀殿走去。
走過了太極門,沿著一條僻靜的宮道一路前行,蘇孝慈突然放慢了腳步,轉過身來,對著王世充低聲道:“王員外,你可知今天皇上為何一早要召見你?”
王世充搖了搖頭 ,現在他不能對著任何人交底,哪怕蘇孝慈這個堅定的太子…黨成員,也不能對他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蘇孝慈嘆了口氣:“你南征寧州,可能有所不知,就在今天的午時,前尚書右僕射,上柱國虞慶則,將被押赴刑場,斬首示眾了。”
王世充已經從昨天夜裡初聽此事時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聽到蘇孝慈再說此事,他不慌不忙地回道:“下官略有所聞,虞慶則謀反之事罪行屬實,皇上英明果斷。我等臣子均需以虞慶則為戒。不可生出異心。”
蘇孝慈的眼中寒芒一閃:“你是從哪裡聽到這訊息的?”
王世充正色道:“回大興幾天。聽一些同僚們說起過,而高僕射也曾約見過下官,提及此事,還要下官管好嘴巴,不可妄議。”
蘇孝慈本來的眉頭都已經皺了起來,聽到王世充說到高熲之後,才稍稍地舒展了一些,他再次看了一眼四周。遠處一隊驍果軍士正頂盔貫甲,持戟而過,等他們走遠後,蘇孝慈才壓低了聲音:“王員外,其實你應該很清楚,虞柱國死得冤,這幾天皇上的心情不太好,這次召你入對主要是問寧州之事,你可千萬要小心回答,一句話有可能會斷送大將的性命。切忌,切忌!”
王世充知道蘇孝慈是想保史萬歲。但他有點奇怪為什麼連高熲都看出的玄機,甚至昨天晚上特地和自己交代過不能太偏史萬歲,而蘇孝慈卻在今天自己臨見楊堅前傳遞了完全相反的資訊,莫非太子集團內部的兩大巨頭,也出現了意見的分歧嗎?
但王世充現在不好多說什麼,他點了點頭:“下官被高僕射特地關照過,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請蘇尚書放心。”
蘇孝慈動了動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嘆了口氣,一個人向前走去,王世充緊緊地跟在他後面,穿過了幾條甬道,便進入了楊堅單獨召見臣子,以及平時批閱奏摺時所在的兩儀殿。
王世充跟著蘇孝慈走進了殿內,一個內侍領著二人一路向裡,這座宮殿看起來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好好修繕了,木製柱子上都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漆早就淡得沒有了顏色,宮殿中的布幔用的都是普通百姓家用的粗布,而束著布幔的鉤子也多是銅鉤鐵器,王世充這是第一次被召入內殿,所見之處暗自感嘆,楊堅的勤儉,或者說摳門還真不是吹的,就連李靖家的生活質量都比這位皇帝看起來要高啊。
一路邊走邊想,那名走在前面的內侍拖長了聲調的尖細聲音把王世充拉回到了現實:“啟稟皇上,兵部尚書蘇孝慈,兵部駕部司員外郎王世充覲見!”
楊堅那威嚴沉穩的聲音從被布幔遮蓋的正殿中傳出:“進來吧!”
蘇孝慈正了正自己的官袍,快步走進殿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