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背棄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玄應有如此見識,不錯,玄恕,仁則,你們記住,征戰天下,不可以太過忠直,詐術強力都是需要的,但不可以太過,不然只會適得其反,佔一時小便宜,卻失盡人心,得不償失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就算是阿大,以前多次利用巫術,跳大神這些辦法,來爭取軍心,激發士卒的鬥志,固然讓阿大打了不少勝仗,但也讓秦瓊,程咬金,羅士信這些人心中不服,以為阿大隻是一個會賭咒發誓,又言而無信的巫師,無人君之象。他們是明著叛逃了,但留下來的人裡,有多少人心中這樣想,難說得很啊。如果一個帝王不能讓手下真正地服氣,賣力,那他的皇位,是坐不長的。”
王仁則和王玄恕聽得連連點頭:“是孩兒(侄兒)考慮不周,阿大(叔父大人)說得對。”
王世充嘆了口氣:“以前我們王家世代行商,包括阿大自己,也有這種輕易賭咒發誓的習慣,但現在阿大已經貴為帝王,這種習氣要改改了,你們是我王家子侄,現在都是皇室親王,親王就要有親王的樣子,光是會打算盤或者是會打仗還不行,要多學學那種真正的世家子弟,那種雍容華貴的氣度,不要讓人小看了。”
所有的子侄們齊聲行禮道:“謹遵大人教誨。”
王世充點了點頭:“外姓人來投奔我,是衝著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來的,所以對於他們,有功則賞,有過不能重罰,畢竟我們現在新朝剛立,需要人才來投,過於嚴厲的話,只會阻人投奔之心,丘懷義和郭士衡不過是鷹犬,重罰他們也無濟於是,反而會讓小人懷恨在心,所以我對他們不問。”
“至於張蘊古,他忠實地履行了一個御史的職責,起到了監督的作用,楊廣之所以敗亡,就在於他身邊盡是小人,沒有這種敢於得罪同僚,甚至是得罪親王的直臣,對這樣的人,我們必須要重用,他們,才是撐起新朝的柱石。”
說到這裡,王世充看向了魏徵:“玄成,一會兒擬旨,升張蘊古為太子舍人,賜絹帛百段。”
魏徵微微一笑:“主公這樣做,會讓朝中的風氣為之一空的,現在的一半多高官,多是蘇威這種從楊廣朝就混到現在的老滑頭,如果主公喜歡聽漂亮話,他們就一定會撿好聽的說,如果主公重賞了張蘊古這次,那他們也一定會當個直臣,有話明說的。”
王世充笑道:“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上次禪讓之前,那個戴胄極力阻止,還說什麼如果我奪了隋朝江山,那必會失盡天下人心,最後失敗的,當時我聽了不高興,把他趕去虎牢那裡了,但這樣的人才,我還是需要的,玄成,繼續擬旨,讓戴胄回來接替張蘊古的御史之職。”
魏徵點了點頭,繼續用炭棒在手中的一方羊皮上速記。王世充看著王玄恕和王君度,嘆了口氣:“今天這頓耳光和廷杖,是我下令打的,你們若是有什麼怨氣,就衝著我來,不許為難張蘊古,明白了嗎?”
王應恕和王君度連忙說道:“孩兒知錯,這一頓打讓我們長了記性,哪還敢一錯再錯呢。”
王世充點了點頭:“好了,該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從今天開始,我們王氏宗親,就要牢牢地控制宮城內部,李唐快要攻過來了,會有很多人因為戰事的發展,有可能倒向李唐,我雖然想要收服人心,但在亂世中沒有這個時間,只能先以力制之,從今往後,出戰的將士家屬,全都要集中到宮城內,集中看守,一方面安定前方將士之心,另一方面,也要讓他們知道,一旦投敵,家人也要受牽連,我不希望再出現一個叛徒。”
魏徵勾了勾嘴角:“主公,這個是不是有些太嚴厲了?領兵將官的家屬集中就行了,士兵的也要如此嗎?”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非如此不可,再有兩個月,我們的糧食就到收穫的時節了,到了那時候,就是我們和李唐決戰之時。”
第二千四百七十七章 幷州稽胡
入夜,東都,宮城城頭。
已是二更,宮城之內,燈火通明,一隊隊巡城計程車兵們,舉著長槊,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之下魚貫而行,城外也是萬家燈火,不少酒樓與食肆仍然能傳出推杯換盞,或者是行酒令的聲音,另一側的百官坊內,絲竹之聲順著夜風傳來,混合著一些靡靡之音,讓人聞之臉紅心跳。
王世充的嘴角微微地勾著,嘆了口氣:“國事如此,這些人就能在這裡安然享樂,我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還沒過幾天安穩日子,就以為天下太平了嗎?”
魏徵微微一笑:“安逸享樂是人之常情啊,雖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