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對成燦做出實質有效的攻擊。
“住手!”湛明嬋望著在微笑著發起新一輪攻擊的成燦,斷聲呵斥,“你以為魂飛魄散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嗎?你這樣逼迫我也罷,但拿了一心為你的薛維琦做餌,你就不怕讓她悔恨一生嗎?總該考慮一下關心你的人的想法吧!”
她越說越是懇切,法杖雖左攔右擋,將成燦的攻擊消化於風雪中,但沒有任何進攻,“我知你處境艱難,不為各界所容,但是隻要有我在,我定會找出一個最好的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成燦卻充耳不聞,素手妖嬈,纖指靈動勾結,手底下的進攻密密麻麻,毫不停歇,彷彿湛明嬋的勸說都隨著西北風颳到遙遠的天際,說與天人去聽,而和她無干。
又是過手了幾個來回,湛明嬋心中突然一凜——她佈置在此間的法陣被突破了!
有人進來了!
而且是一個能突破她的法陣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是誰?
一個名字立刻浮現在湛明嬋腦海中,她心下大駭:不要啊!
成燦的反應也毫不見慢,當一記綠色法光從側面朝她衝擊而來之時,成燦閃身避開,嬌小的身軀猶如一顆小炮彈一樣,裹挾凌厲的力道,火速彈向攻擊方——正是湛明儒!
湛明嬋心底湧起一陣絕望之情,她明白自己即將面對什麼了。但依然抱著一絲迴天之希望。她毫不猶豫地放出傀儡去阻攔成燦,同時拽起半昏迷的薛維琦,跌跌撞撞地跑向湛明儒——這位老兄氣定神閒地站在岸邊,施放攻擊力量的手訣還未撤去,但他連最基本的結界都沒架
起來——這完全不符合玄黃界子弟對戰的常理。也是絕對不應該發生在湛明儒身上的事。
“大哥!”湛明嬋恨不得跪下求他了,“求你別摻和了!你別逼我了!快把小薛帶走!我要生擒成燦!我可以生擒她!”
湛明儒一言不發,他手底下並未閒著,綠色法光的攻擊一波緊過一波,可細細看去,卻大多是虛張聲勢般。他甚至沒對成燦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窮追猛打,而是任對方解決了湛明嬋的幾隻傀儡,翅膀一展,在夜幕下,飛速而來。
湛明嬋調動法杖的力量,擋住成燦的新一波攻擊。湛明儒冷眼旁觀,依然沒架起結界。
“大哥!我求你別逼我了!”湛明嬋一邊挽著薛維琦,一邊哀求道。
湛明儒面不改色,法訣一變,法光彌天蓋地而來,逼得成燦束起翅膀以求自保。湛明嬋拉著薛維琦終於到了湛明儒跟前,“帶她走!成燦由我負責!”
湛明儒接過薛維琦,卻是看也不看,直接丟到身後,絲毫防護都沒有做出。湛明嬋還沒斥責,成燦見機行事,一道妖光正好落在薛維琦身邊,打起一片凍土渣滓和枯枝敗葉。湛明嬋大驚,她雖然猜出成燦和湛明儒到底抱有怎樣的目的,但無論如何也不敢拿人命去大意。
急忙衝到薛維琦身旁,為她撐起結界,果真驚險無比地又攔住自上方划過來的妖光。暫時鬆了一口氣後,湛明嬋又去看成燦和湛明儒那裡的情況,一顆心臟硬生生地停了半拍的跳動——
成燦閃過湛明儒的攻擊後,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風雪,欺到湛明儒身前來。
可古怪的是,實力強勁、對敵經驗豐富的湛明儒不僅沒架起哪怕一片的結界,甚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都沒有再向對方做出有效的攻擊。彷彿剛才那些不痛不癢的進攻,不過是為了激怒成燦一般。
而成燦面帶微笑,目光清澈,宛若洞悉一切,卻又猶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她平舉的右手臂帶著妖冶的、具有十足攻擊型的光芒,猶如一柄利劍,朝著湛明儒的脖頸直直插@去。
她卻始終看著湛明嬋。
生死存亡只在瞬間。
湛明嬋知道,湛明儒是故意的。
湛明嬋知道,成燦也是故意的。
他們看似是對敵的雙方,其實卻是真正的一派。
因為他們都抱有相同的目的。
他們賭的,是同樣的一個結果。
陰陽兩隔只霎時就會發生,湛明嬋,你敢不敢冒險?
她不敢。
湛明儒冷漠無情,手段毒辣。他酷似湛修慈,心中只有利益,腦子裡只有利用。他
說話總是淡淡的,口氣總是冷冷的,目光中總帶著鄙薄。
但他是湛明嬋的親哥哥。他們都姓湛,他們都繼承了湛修慈的血脈,都是從薄言的肚子裡生出來的,他們一直生活在湛家主宅,從小到大,從未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