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大姐,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呢?我在學習好嗎?!你嚇瘋了媽媽,不去懺悔,還想嚇瘋我嗎?抱歉,我不是媽媽,我對你沒有那份包容和憐憫啦!”
“學什麼學,家裡出大事了!”錢莘尖叫。
“最大的事就是媽媽被你氣病了,家裡人都包容了你,而你卻不知改悔,你瘋了!”錢榮狠狠關上門,錢莘慘叫一聲,拼命抽出自己被門夾到的手,五根手指痛得僵直,一點都不敢彎曲,眼淚簇簇掉落。
她一扭頭,看到錢菀的門居然又開了一條縫,所有的無助和委屈都化
作憤怒——我居然還想和她修好?!
錢莘抓起走廊用來裝飾的花瓶,猛地擲向錢菀,“關上門躲你的清淨去,看什麼熱鬧,你這個乳臭未乾就敢出來勾引男人的賤人!”
花瓶撞到門框上粉碎。關門聲伴隨著錢菀的大哭。
湛明嬋重新坐回到賓館的床上,開始整理這幾日搜尋到的線索。
那個小檔案員已經大致確認了當年參與過簡家滅門案調查的幾個人,除了齊音徵,還有蝶族五區、蛾族四區的首腦以及他們各自的兩個貼身助手。
是他們合夥殺了簡家人嗎?一夜間奪取17條生命,悄無聲息地,再把現場整理乾淨。
他們可以做到嗎?
奪取17條生命,應該沒問題。但是面對17只蛾妖,其中還包括年輕力壯者,是難以如此無聲無息、現場清理得如此整齊吧?
至少齊家不會這麼做。
這個念頭跳入湛明嬋的腦海中。齊家是誰?好歹也是承受天命的玄黃界五大世家之一,他們也是很愛惜羽毛的。能是什麼樣的大事,可以讓他們為了妖而去殺17只妖?尤其是這裡還包括老弱婦孺。區區一個成金始亂終棄的事,就這麼點,配嗎?或者再添個砝碼,簡畫蝶和成燦兩條命,要去遮掩?即便如此,齊家也不至於下這般血本,他們可不傻。就算有什麼理由讓他們真這麼做了,恐怕也不會隨隨便便就丟擲齊音徵過來處理。齊家掌門親子,太容易授人把柄了。齊掌門再找個嫡系心腹來處理不是難事。何必讓親兒子過來走一趟?除非他們對那17條命不需要負責,不心虛,所以敢過來,藉口呢?那就很明白了,如果蝶族和蛾族首領都在,那必然就是“解決二族紛爭,進行斡旋調和”一類的說辭。而這與事實,很可能也相去不遠。湛明嬋想不出齊家會為了妖精能付出到哪般地步了。
所以,簡家17條命,不是他們做下的。而蛾族再怎麼樣,也不會領著素來與他們不對付的蝶族一起殘害自己的族人。蝶族更不會輕易對蛾族下手,挑起戰事。
那簡家17口,是誰殺的?
如果是自殺,齊家、蛾族和蝶族再看過現場後,會非常樂意指出這一點,幫著警方速度結案,總比處理為懸案要光彩得多。
最大的可能,還是他殺。
誰殺的……
湛明嬋閉了閉眼,一個最可怕的答案浮現在她腦海中。
她豁然睜開眼,這不可能。
不,這個太可能了。甚至是最大的一個可能。因為它足以解釋為何對方會有如此強勁的實力,而自己乃至齊家時至今日都難以
抓捕到她。
她怎麼可能這麼做?
但如果對方也心甘情願呢?
一條名為“猜想”的線索在她腦海中逐漸連成串——
蝶族的成金與蛾族的簡畫蝶,始亂終棄,再娶新婦,這新婦或者是人,或者也是蝶族——簡畫蝶和成燦身亡——簡家人尋求蛾族首領幫助,討還公道——蝶族與蛾族交惡,齊家出面斡旋,雙方在談判桌前互換利益,各取所需——在人間,案子被壓住,在妖界,案子銷聲匿跡——簡家人討不到公道,很可能也遭到了排斥與驅離,萬般悲憤下,她,出現了……
“把力量給我,助我斬殺所有仇人。”
“不同力量的彙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融合才能得心應手,你……行嗎?”
“我本來就得等,等待……”
“等待找到你那些被封印的力量。”湛明嬋坐起身,喃喃地為腦中的假想對話,進行補充,“最後一個,就是福爾馬林溶液瓶中的眼睛。”
湛明嬋按住了額頭,竟會是這樣嗎?
電話突然響了,是曾警官的。
“姑娘,忙嗎?這樣的,我覺得成金,也就是錢憬畢竟多年來都生活在那邊,恐怕當地有關他的線索會更多。所以我託我警局的哥們給你從檔案館、報館拿了許多舊年有刊登本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