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林抽抽鼻子,臭小孩,一旦都不好玩!
以前多好哇,隨便她教訓,一聲不吭,著急了就跑,跑一會兒再回來,照舊無事人。現在不行了,句句針鋒相對,半句不讓,冷嘲熱諷樣樣精通,伶牙俐齒讓她簡直懷疑是否換了個人。
難道進入了叛逆的青春期?
不對哇,他十一而已……
臺上傳來嬉笑,秋下林已經和五年級的搭檔鬧做一團。
上林皺眉,不行,一定要弄清楚,秋下林究竟在玩什麼!
三年級下午放學時間是四點,他們額外練習到五點半,現在六點多天就黑了,因此下林很久沒有出去玩,每天練習完都乖乖的陪著姐和長生一起回家。
安分的過了幾天,碰到週末,音樂老師覺得他們練習很辛苦,宣佈明天也放假,不用來學校,眾人歡呼,感恩戴德。下林也躍躍欲試,和幾個夥伴擠眉弄眼。上林看在眼裡,默不作聲,回家以後拿了五十塊給他,說自己明天出門,不在家,要他自己出去玩。
下林差點樂瘋了,借過錢都忘了說謝謝,一蹦三個高的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上身穿白色上衣,下身白底紅櫻桃圖案的褲子,圍了條輕薄材質的印花圍巾,紮了個清爽馬尾,背上皮質小包包,一副出門裝扮,同他們打了招呼,上林在下林的目送下離開紅星大院。
然而她並未走遠。
拐到對面的小賣部,甜甜的和主人打了聲招呼,買一袋瓜子,坐在小賣部隱蔽的地方磕著瓜子同主人閒聊。
小賣部正對紅星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都能看到,她坐得隱蔽,對方卻看不見她。
等了大約十分鐘,一袋瓜子下去一半的時候,秋下林蹦蹦噠噠出了門。
上林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又買了瓶哇哈哈,同小賣部主人閒聊幾句,才起身離開。
不緊不慢的綴在下林身後,跟著他到了鎮上,看他在電影院門口和大強二強還有五年級的相聲搭檔,以及其他幾個上林見過,卻叫不上名字的人會面,一行六七個,有說有笑,沒有進電影院,而是等人聚齊,離開了電影院,繼續走。
電影院前面的街道是個小菜市場,農民把自家種的菜放在這邊賣。她蹲下問了油菜的價格,又買了一斤新上市的花生,摘下圍巾放進包裡,將白色外套翻過來穿。摩卡貓貓新出的女服,正反兩面都能穿。正面是白色,反面是粉色。
又把馬尾散開,把皮包放進塑膠袋。
一手拎一斤花生,一手拎瓶水和吃了一半的瓜子,慢悠悠綴在他們身後。
穿過商業街的時候,他們停下來,在小店裡買了七支冰棒,每人分一隻,繼續有說有笑的走。
上林看得分明,秋下林最後付了帳。
過了商業街,往左拐是派出所,往右拐是聯合商場。名字起得洪武大氣,實際上就是建在一棟樓後的露天市場。理髮店、早餐攤、布店油店糧店,還有小旅館,魚龍混雜,什麼人都去。
將水和瓜子交到另一隻手裡,在門口的早餐攤停下,買了塊千層餅,薄薄的一張油紙包著,託在手裡吃,浸的滿手油。
她低頭吃著,晃悠著往前走。都不必抬頭,已經很清楚秋下林一夥人去了哪裡。
仰頭,千層餅上芝麻的香味在嘴中蔓延開來,盯著髒兮兮的門匾:
大家樂遊戲廳。
她聽過這間遊戲廳的名頭。
在相對落後的子房鎮,大家樂遊戲廳是第一間引進了遊戲機,第一個開了錄影廳的綜合性遊戲廳,八十年代中期省城已經有許多家遊戲廳,而在子房鎮,直到八十年代末期,才出現第一家,隨後,遊戲廳就像雨後春筍,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
但大都位置偏僻,不成規模。
她在門口站的時間太久,已經有幾個看場的小年輕注意她很久。上林笑笑,吞下最後一口千層餅,拿出錢包,走進去:“五塊錢的遊戲幣。”
收款的是個大媽,先是詫異的看了眼上林,接著就毫不在意利索的說:“一塊錢三個,給你十六個。”
在看場的詫異加打量的目光下走進偌大遊戲廳,人員混雜,喧鬧吵嚷,大多都是未成年人。平靜的打量了一眼,大多都是些學生,有坐著全神貫注的,有圍著觀戰的,許多人邊打遊戲邊吸菸,房間裡雲霧繚繞、煙味嗆鼻,更多的人則聚精會神,時不時冒出一句髒話。
朝裡走了幾步,看到了秋下林。
他們幾個霸佔了五臺機器,下林坐在一個高